“为什么会这样，眼睛睁不开了。”

哭声越来越大，林阎缓缓降低了车速：“看来都不用去那里了。”

只见梦境中的太阳消失不见，前方的路口已经坍塌，林阎无心的一句话已经让这个梦境濒临崩溃，他也没想到误打误撞就成功了。

林阎停下出租车，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你不下来看看嘛？李佳，这可是你的梦境。”

李佳坐在车里，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从眼角流出，听到林阎的话，她强忍着害怕走了下来，边走边擦着泪水。

当看到眼前的一切时，李佳脸上出现呆滞，眼神逐渐暗淡下来：“我，我，我是谁，我在哪？”

李佳摸了摸脸颊，泪水从眼角流入嘴巴，咸涩的味道在味蕾处游动，她抓狂的抱起头：“头好疼，头好疼，陈风！陈风！帮帮我！”

李佳陷入崩溃之后，梦境中一块一块的地面开始支离破碎，有的飞上天空，有的消失不见，一切都变得乱七八糟起来。

忽然林阎看到远方出现了许多飘忽不定的人影向这边走来，他没有轻举妄动，静静的等待着，每个人影都有不同程度的扭曲，有的没有头，有的没有手脚，有的拿着公文包，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人类的样子。

直到到达林阎的视力范围，他才看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些人影除了全身长满嘴巴这点，它们的面孔就和李佳公司里的人一模一样。

它们不断的靠近，全身上下的嘴巴都统一的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起来真的怪异到极致。

“李佳，李佳，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李佳，你就从了秦东吧。”

“李佳，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脏女人，给钱就睡的货色，矫情什么？”

“强奸？大不了我给钱你，改成嫖娼行了吧，婊子。”

“........”

它们声音终于被林阎听到，全是针对李佳的污言秽语，它们就好像淤泥，身上带着令人恶臭的气息，无数的嘴巴不停的传来声音，声音自带一种穿透，冰冷且刺骨，仿佛是这世上最冰冷的东西，无论什么都没办法温暖。

李佳跪倒在地面眼睛充血，手捂住耳朵，但还是没办法阻止这些声音，声音根本不需要耳朵接收，它们在空中仿佛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刀刃不停刺入她的心中。

李佳身上突然出现一道道伤痕，整个人开始弥漫出现实那种黑色的诡异气息，焦虑，厌恶，绝望，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排斥她，她就好像世间的弃子，独自一人处于无形孤独的框中。

“你真的还要那么做嘛？你就这样一直逃避？”林阎的声音就像拥有魔力在无数的声音中脱颖而出。

李佳痛苦的扭动身躯摇晃头颅，似乎是因为那些声音在不断传入她的脑海中，仿佛没有听到林阎讲话一样，她周围还是不断散发着那种绝望的气息。

“你不是问我，你是谁嘛，刚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林阎不管李佳有没有听到，他就站在一旁轻轻的说道，“你是懦夫！世界上最懦弱的人！”

“你不是叫我帮你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边祈求别人的帮助，一边陷入自我怀疑，我怎么能帮你？”

听着林阎的话李佳神色愣住，抓狂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周围的气息蔓延速度变慢了不少，似乎是恢复了不少理智。

人影见状，身上的嘴巴张得更大，腥臭的气息跟随着话语传播到空气之中，它们声音更加大声刺耳，似乎就是要李佳陷入疯狂。

“都给我闭嘴！”林阎双眼发出红光，转头对着身影大声吼道。

林阎刺耳的声音和它们那种冰冷腥臭的气息不同，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暴虐，仿佛下一秒就能幻化成一把屠刀刺入它们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