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办公室门口，男人用手背轻轻敲了三下门。

里面传来声音：“请进。”

男人说完退出门，燕云风猜测他可能是局长秘书，这个男人的级别，最小也是副处。

王局长在看文件，燕云风不敢东张西望，听到一声：“请坐，等我一会。”

燕云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半虚半实坐着，腰拔的很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就这么坐着，眼睛看向前方。

刚才的男人进来倒茶，他也给燕云风倒一杯，燕云风当然不敢喝，他轻声说了句：“谢谢。”

大约5分钟后，当他放下手件时，在上面写了几笔，并且递给刚才的男人。

“夸赞，只是练的勤一些，更有十分重视。”燕云风没有笑，这不是笑的时候。

“知错，认错，而且主动认错，还是好青年，不接受采访，不张扬，而且你在威尼斯电影节记者会上，说的话很有水平，不论获奖不获奖，都不能忘记自己是中国人。”

“你呢，年纪轻轻，做点好事，我像你这么大时候，想做事都没机会。”

燕云风认真聆听着，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

“你是有才华的，不过有才华的人，心气自然有些傲，小燕啊，你想要清高，就要清高一辈子，做到李白这样，别人也不敢小看你。

如果你想要入世，那么就要放下架子，要是四不像，清不清，浊不浊，丢了艺术家的优点，又沾上凡人的缺点，那么你也就毁了…！”

燕云风动作很轻，他把关于《从《中国到中国纪录片的计划书拿出来。

“这是我最近写的计划书，当参加威尼斯电影节时，听到意大利导演安东尼奥尼先生过世的消息，准备拍摄《从《中国到中国纪录片，第一要让西方世界国家，还有东方国家的朋友们，看一看我们国家的发展，纪录片《中国拍摄至今已经35年，此时安东尼奥尼先生已经过世。

这部纪录片，第一要宣传我国日新月异的发展，还有两部纪录片的对比，我认为，说的再多，也不如影像的记录，我准备担任《从中《国到中国纪录片导演，还望局长同意。”

拿着计划书看，不时点点头，看来《从《中国到中国纪录片计划书，很符合此时此刻。

“你准备拍摄奥运会、京城、魔都、南京、还有当年《中国纪录片的人们，这个想法很好，而且很有意义，我个人的建议是支持你，不过这还要开会讨论。”

出门以后，燕云风深深吸两口气，他的后背已经湿透，到秘书间，去看刚才带他进来的男人。

“哥，还不知怎么称呼您？”

“叫我程东就行。”男人站起来，笑着看向他。

燕云风微微一笑：“东哥，我这不算自来熟吧，刚才真的谢谢您，要不是有您，我还真容易犯错。”

程东微微一怔，眼前这个大导演，一点都没有艺术家的气派，就像一个商人，不过他心里很受用。

“东哥，为了感谢您，我们留个联系电话，等您有时间，我要特意请您吃饭。”

程东递给他一张名片，燕云风直接拿出手机打过去，他笑着说：“电话我存上，东哥您每天几点有时间？”

“大约中午12点30，还有晚上6点以后，他很忙，我还要跟着。”

“好，那么东哥您忙，我先走了，电话联系。”

程东看着燕云风离开，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拿到三大电影节金奖的导演，姿态放的很低，能被这么一个大导演吹捧，程东心里确实挺美，他也很受用。

如果要是开奔驰，或者穿高档西装的导演邀请他吃饭，程东肯定会一口回绝，燕云风这个年轻人聪明，他聪明就聪明在低调上。

程东感觉这个人可以交朋友，不会给自己带来负担，而且张卫东这个人，也有些能量，说不准会借上力，通过燕云风搭上张卫东，这么一想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