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倒是没有看到宗秋的动作,就算看到了,也要夸一句,自己小时候当真是很机灵啊。
“长贵,我们来干嘛,你心里是有数的。你打了我师弟,我肯定是要来找回场子的。”马永兴也不跟长贵来什么弯弯绕绕。
张玉宝则有些不大好意思,自己怎么说也是大队干部,跑过来助纣为虐有些不太合适。但是也没办法推脱。
长贵不屑地笑了笑:“张朝山教出来的徒弟还能有什么好货?小的打不赢,来的大的,大的打不赢来老的。你们是准备一起上,还是车轮战?”
这话说的,马永兴血管喷张,就连张玉宝也有些老火气,你说话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
可长贵的话,他们还真是没法辩驳,张朝山本来就这德行啊。
他要是占了上风,可能跟你很绅士,但是他要是吃了亏,根本就不顾忌面子。
“长贵!我跟你单挑,我要是输了,我替富满富全跟你赔礼道歉,这事就到此为止。我要是赢了,那你也不要怪我们仗势欺人,这事也这么了了。”马永兴说道。
“不管你说的这话在张朝山那里管不管用,我也答应你了。就在这,还是去大队的晒谷坪?”长贵问道。
“你家这院子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去大队晒谷坪。”马永兴说道。
张富满、张富全兄弟一听很是兴奋,他们就是想当众教训长贵一顿,让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得罪他们兄弟俩的下场。
张玉宝则有些犹豫,他作为大队干部,这么兴师动众地帮两个小师弟出头,会被别人说闲话。
马永兴则没想这么多,他就是想让全大队的人知道他的威武,他这个人就是喜欢炫耀,倒也没有别的怀心思。
“要去就快点,回来还得劈柴呢。这天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下雨了。”长贵似乎很赶时间。
一个醉鬼突然变得这么勤奋,还是让人很吃惊的。
张玉宝很是奇怪,长贵什么时候转性了。
从家里偷偷跑出去之后,宗秋的两只小脚丫就一直奔跑在村子的羊肠小道上,走到师祖家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
“师祖,师祖,张朝山的几个徒弟跑到我们家里去打我爹去了!”宗秋一路忍住没哭,这个时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徒孙,莫哭,哪个欺负你了?”一看到小徒孙哭起来,张元河就心疼得不行,他可真是将这徒孙当亲孙子看待的。
“富满富全两兄弟带着杀猪的跑去我家打我爹了。师祖,你快点去吧。你要是去晚了,酒鬼爹就被打死了。”宗秋哽咽着,说话都是一个词一个词的蹦出来的。
“莫哭莫哭,那个没出息的酒鬼该打!”张元河对长贵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宗秋不干了:“我以后再也不喊你师祖了,你跟他们是一边的!”
宗秋从张元河的怀抱中挣扎出来,气嘟嘟地说道。
“师祖怎么会跟他们是一边的呢?师祖跟你是一边的。那个不争气的酒鬼每次打你,那次不是师祖给你保驾的?”张元河有些心疼这孩子,平时那不争气的徒弟那么对他,竟然还争着酒鬼。
“那你快去救我爹啊!”宗秋很着急,要是回去晚了,酒鬼爹怕是要被那些师兄弟给欺负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队晒谷坪那边传来喊叫声。
“快来看热闹啊!张永兴要和长贵比武了!大伙快来看啊!要比武了!”
这年头,平时吃了饭没什么好消遣的,不怕事大的吃瓜群众到处是。
好不容易来一场比武,吃瓜群众恨不得把大队的高音喇叭打开,把全村的人都召集过去。
打架斗殴,大队是不让的,但是比武是喜闻乐见的。
就连大队書记罗本成都骑着永久牌自行车撅着屁股使劲的踩,生怕去晚了,赶不上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