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告诉我,你为了复活我的妻子,学习了很多邪恶的知识,最终堕入了邪道,谋划了这一切。”
格尔曼轻声说道,他的伤口止血了,但还是有些疼。
布莱克警长正面色有些虚脱,把那些脱离身体之后逐渐变得干瘪的触手肢体堆积起来,然后一起烧了。
他说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啪嗒,格尔曼站了起来,拄着捡回来的猎枪,握住枪身,一言不发,踉跄着朝着布莱克走来。
要来了要来了,两个中年大叔之间的爱恨情仇!
阿曼达不知道为什么内心之中居然有这种古怪的情绪,可能是以前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意间被那些傻缺电视剧剧情影响,耳濡目染有些魔怔了。
格尔曼抡起了枪,实木的枪柄砸下去可是有可能会死人的。
布莱克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平静地直视着身材有些发福的镇长。后者毕竟在十几年的办公里,怠惰了曾经强健的身体,加上身上有伤,举起的枪也有些拿不稳。
“我为她们的死,感到由衷的忏悔。抱歉,我不该那么质问你。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
布莱克叹了口气,闭上了眼,任凭格尔曼即将发泄愤怒。
砰!
枪被扔在了地上,格尔曼背过身去,嗓子沙哑得可怕,眼神中血丝密布,却一丝眼泪也流不出,道:
“这次解决了所有的麻烦后,我会回老家。也许我们这辈子不再相见,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更好。”
镇长在没有黑暗能力影响思维的时候,还是能够保持理智的。
尽管阿曼达都觉得,这种理智,对于一个死去了妻子和女儿,只剩下孤家寡人的中年男人来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太过残忍。
也许世界上不缺少这样的人,但是阿曼达自认为现在的自己可能做不到像镇长那样的程度。他内心之中也尽量不去思考那些玩笑一般的想法,努力平静下来。至少,这是对崇高精神的尊重。
人类文明有无数个时期,无数庞大的群体都会觉得这种精神很傻,甚至都无法公开表示这种情绪。
但是,至少做到不去嘲笑这种超人一般的意志力和品质,是普通人们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哪怕无视这些品质,而不是冷言相向,视作玩乐谈资。
想的有些远了,阿曼达看着镇长走过来,盯着自己。
他面色平静地低头致意,作为一个居民对于镇长的尊重。
格尔曼镇长的脸色在不用对着布莱克之后,就变得忍不住抽搐起来,没有办法保持那张不怒自威的脸。
他说着话,嗓子里的声音如同被插了管的肺在轰鸣:
“当年,上一任警长抱着你递给教会的修女的时候,我正在送我的妻子的棺椁葬入墓地。那一天,墓地一片寂静,我抱着我的女儿,她在我的怀里睡得那么安详。她是那么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母亲。”
阿曼达看着格尔曼的眼睛中终于流出了泪水,缓解了眼球上的烧灼和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