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天半子,该是何等慷慨激昂,意气风发啊!
蒋禅机愣了片刻,问道:“何谓让天半子?”
叶飘瞥他一眼:“说了,我不懂棋。”
蒋禅机表情认真,确有几分求教的意思:“不需要论棋理,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理解的。”
众人调整姿势,正襟危坐。
叶飘伸出手指勾了勾,挑了一个男子,让他站起来。
“我问你,你对自己哪点不满意?”
男子很懵,下意识道:“我对自己没什么不满意啊。”
叶飘凝视他,双眸散发不可忤逆的凛然锋芒。
“不,你有,虽然你出身不凡,但是你一定有!”
谁能明白叶飘此问是何意?
燕栖寒醉着,长孙珺不懂,鱼幼薇静静看着他,全场目光尽汇于他。
迎向叶飘的目光,男子一震,似着了魔。
“对,我有,我生来就是庶子,不管怎么努力都比不我的兄长,父亲会把家业交给他的嫡长子,永远不会正眼看我!”
叶飘雷厉风行,又挑一人,是位女子:“你呢,对自己有什么不满?”
“我......”
女子一怔,继而抱怨道:“我脸太圆,平时只敢吃素,怎么减肥都没用,光减胸和屁股去了。”
全场哄笑。
叶飘再挑一人。
“我笨!那些酒肉朋友明面都拍我马屁,私底下却笑话我是个蠢货,借我的钱、蹭我的酒,还要骂我!”
“我都二十五了还没嫁出去,全世界都知道我有狐臭,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啊!”
“在下出身低微,好不容易进入翰林阁,以为自己到达了终点,后来才发现只是起点,官场拼的是背景,是人脉,我没有。”
......
问了一圈,有人支支吾吾不愿讲,有人豁出去了权当发泄。
叶飘让站起来的人都坐下,然后说:“每个人天生都有无奈,哪怕是燕栖寒,亦或是大燕皇帝,也是一样。”
他竖指冲天:“这就是老天先下的一步棋,所有人都无从选择,生下来一落地就得跟着走第二步。”
“有人会说,天道不公,在我的人生棋盘为何一落子就是绝招?”
“有人会讲,谢天谢地,第一步让我很容易接。”
“我却以为,这是人让了天一步,既然让了,那就让它来。”
叶飘展手,眼神深沉而锋锐,轮廓分明如刀。
“我已让天半子,何惧之后的博弈?一切手段,大可尽来!”
话音回响不绝,全场落针有声。
生来无法选择,这所有人都知道。
但把这种无奈看成‘让天半子’,如此豁达的胸襟,却是闻所未闻。
无数人心潮澎湃。
“大驸马的‘让天半子’,与珍珑残谱该如何对应呢?”有人小声嘀咕。
蒋禅机思虑良久,猛然一拍手。
“仍是打破规则,这一步不下,让白子走,完美之局将节外生枝,不攻而自破!”
掌声开始自发响起。
如同对小文圣一样,蒋禅机长长一拜:“谢阁下赐教!”
有人问了,二驸马与大驸马,一人说胜天半子,一人说让天半子。
两者孰高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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