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朗,宫闱静谧。
叶飘卧在偏殿房梁。
夜里的凉风将他红衣吹皱。
就着月光温一坛美酒,颇具几分独特的韵味。
“红衣艳艳,端的是个俊俏小哥啊。”
在嘴角的牵动下,夜殃左脸那朵鲜红的彼岸花舒展盛放。
身为五花撰,就是要张扬就是要艳,就是要耀眼就是要炫。
这是他们特立独行的风格。
而红衣叶飘恰好符合他们的审美。
因为这一点,夜殃决定放他一马。
目光寻视一阵,找准正殿寝宫方位,这就准备直捣黄龙。
叶飘的剑撂在院中石桌,剑还不如酒坛子,能享受被主人抱着的待遇。
他饮了两口酒,随即提着酒坛子一跃而起。
夜殃刚刚准备行动,头顶倏然一暗。
那一片如枫叶的红,飘飘然随风逝,又如鹰扑。
叶飘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
平时挺随性一人,一旦动起来,立即眉似剑、目似星,气质大变。
夜殃猝不及防是一惊。
这小子一身狂傲,但凡双眼再一红,那便与猛兽无异。
夜殃目中战意沸腾:“好胆!敢主动对我出手,你是守护大燕公主的暗卫?”
“不。”
叶飘左手抱着酒坛子,动的是右手。
手法极快,干净利落。
就像是弹弓弹了一下,亦像是蛇吐信、蛙捕食。
“我不是什么暗卫。”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掌风这就探到了夜殃胸前三寸位置。
夜殃大惊,不敢托大,全力劈腿横扫。
腿法魅影无形,于无声处起惊雷!
然而这一腿却扫了个空。
对方淡漠的话音从身后传来:“你夜袭燕寒宫,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你动哪门子手?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容不得多想,夜殃察觉全身气机被锁死,急忙使出自己的绝技——
身法,鬼纵之术!
雄浑掌风透体而过。
但透过的只是影子,夜殃本尊无声平移十丈,在宫檐另一头定格。
来不及舒一口气,夜殃全身骤然紧绷。
强烈的危机感再次袭来!
还是身后。
“你不该飞那么高。”
这话什么意思,夜殃不懂。
但听语气,对方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如同‘你不该欲与天公试比高’那般合情合理。
“在我之者,皆该滚下来!”
夜殃终于弄懂了,同时又不可思议。
这小子卧在房梁,我不小心飞得比他高,他就要出手把我按死?
世间还有这等狂人?
后脑勺冒出一万个问号,再加一万个感叹号。
旋即通通被身后掌风拍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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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阴!”
老阴正火速杀向燕寒宫,半道碰到了赶来的燕仲与老阳。
匆匆请了个安,老阴快速说明情况。
布置了天罗地网,再加老阴亲自率队,还是拦不住吗?
老阳目意深寒,嘱咐老阴:“你留下来护着陛下,我去燕寒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