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黑暗的地牢,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带来一室诡秘……
潮湿的角落里,一个瘦弱的身影缩在那里瑟瑟发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
一阵脚步声走来,随后响起了解锁的声音,那栓门的铁链,哗啦哗啦的被解开,几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我要见王爷!见王爷!我什么都不会跟你们说,有本事杀了我……”她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但是开口却是无比的坚决。
“本王在这,说吧。”
叶凌霄站在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采云的身子一僵,随后抬起了头,情绪在看到他的脸时,变得无比激动。
“王爷!王爷!那个王妃……不,那个萧清婉,她陷害我!她是来挑拨离间的……”
“哦?”
叶凌霄的目光瞬间变得极度寒凉。
“她是装的!她是个好好的人,根本就不像外界说的那样,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为什么本应是相府大小姐嫁进来,最后却变成了她?”
“本王听说,你差点用金钗刺穿她的脖子。”
“为王爷分忧是采云应该做的事情。”
“为本王分忧?”
“自从王爷把采云救回王府,采云就对您忠心耿耿,为您分忧是分内之事。”
“包括,在府里针对于她,并且设计陷害她,引起丞相府对七王府的误解?”
“王爷!她身份不明,采云完全是为了探她虚实,采云全都是为了王爷着想啊……”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说为本王着想!”
“王爷……”
采云连滚带爬的靠近他,朝着他的脚就扑过去,却被他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你以为你进了王府以后做过什么,王爷会不清楚?”司年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把几本册子扔到她面前,“这么多年了,从最开始给王爷下春药未遂,到频频把王府里的消息传出去,再到王爷饭菜里的慢性毒药,一桩桩一件件的,你看看可有遗漏?”
“这、这是……”
采云听了司年的话,目光惊恐的看着掉落外地上翻开的册子,日期,事件,全部记录在册……
“最后问你一遍,是谁把你安插进来的。”
“没有,王爷,没有人……”
“你最后的机会就到这吧,本王的耐心用完了。”叶凌霄转身离开,渐渐远去,却依旧能听到他森冷的声音,“为了给叶凌霁省麻烦,留你在府里这么久,如今,你已经没价值了。”
“什、什么!”
“是聋吗?就是你传递出去的消息,只不过是王爷想让你传出去的罢了,你还真以为你是多厉害的演技吗?”
司年朝她笑笑,给了不远处两个暗卫一个眼神,随后便跟着叶凌霄走了。
采云瘫倒在地,连最后的挣扎都来不及,便被暗卫拿白绫勒住了脖子……
“爷,不养着采云,你就不怕他再换新人?”
“他这些年怎么算计我的,我都无所谓,哪怕是他要在七王府和丞相府之间做小动作,我也都由着他。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突然出现个萧清婉,偏偏萧清婉是萧逸然,而萧逸然竟然是个女子。”
叶凌霄看他一眼,对于他的揶揄不置可否。
“小姐,你小心点!慢慢的……你随便动这里的东西没问题吗?”
在揽月阁花厅门口驻足,叶凌霄看着站在站在椅子上的人皱了眉头。
“别吵别吵!给我纸,墨要流下来了……”
萧清婉已经换了纱裙,她在欣赏揽月阁风景的时候,在花厅的侧墙上看到一副写的特别好看的字,大气却不厚重,俊逸却不潦草,仔细瞅了瞅,竟然是李白的侠客行。
正是她那天游春会写的那几句,想必是叶凌霄的大作,赞叹之余,发现后面正好空着两句的地方,心里痒痒,这才叫玉书搬来了椅子,准备了笔墨,提笔补上。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把诗补好,然后探着脑袋通篇看了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字好像没他写的好看啊……”
司年听了这一声叹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静不做作,聪慧又天真,想到王府里以后会多了一个这样的王妃,就觉得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一些。
玉书闻声探出脑袋,见了他们不由得惊呼一句。
“七王爷!”
“谁?”
萧清婉一惊,匆匆转身,却踩空了脚,惊呼一声摔下去,随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要补完,叫府里的人把字拿下来就是了,爬这么高做什么。”叶凌霄不自知的提高了音调,皱着眉抱着怀里的人。
“七王府的人,咱们可用不起。”
眨眨眼,萧清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回头看一眼玉书,刚刚的毛笔落下来刚好砸在她脸上,一张小脸被染的像个小花猫一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姐,你还笑,都怪你啦……”
“挺好看的,我们家玉书最好看了。”
“玉书啊,走走走,司年哥带你洗洗脸。”
“不用,我自己可以去……哎?你做什么?我自己去就好了……”
司年走过来,拉了玉书的胳膊就走,玉书挣扎了半天未果,就这样被他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