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的话极具威慑性,话里透露的信息也很好验证。出了金印这档子事儿,当铺掌柜自然会想办法打听武安侯府的情况,到时候公孙衍的形象就会在当铺掌柜的心中彻底确立。
恐吓当铺掌柜的目的到达了,但公孙衍有些担心对方没能领会自己的意思,也担心对方处理金印的方法会出意外,于是就继续出言引导。
“现在还有时间留给你去找人,等到武安侯腾出手来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再无转圜余地了。一旦被武安侯找到那个贼人,你觉得他会为你保密吗?到那个时候,恐怕你就是有一百张嘴解释,也难逃一死了!至于这金印嘛,我劝你还是暂时先放在这里。你这个密室还算不错,安全性和隐蔽性都有,只要你这段时间不主动带人来这里,金印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至于转手给饶念头,我劝你想都别想,除了事发之后多死几个人,一点用处都没有!”
听完公孙衍的分析,当铺掌柜也觉得十分有理,无论这件事情有多难办,不去办的话也都是死路一条。不过对于金印的处理,当铺掌柜还是有些犹豫,试探着问道:“这金印留着是个祸害,藏在密室里人也不放心,不如把它给融了如何?虽有些可惜,但和命比起来一个物件也算不得什么!”
听完当铺掌柜的话,公孙衍并不接茬,只是看着他一个劲的冷笑。
被公孙衍的笑声刺的背后有些发凉,当铺掌柜不由得就问了出来:“公子何故发笑,可是觉得人这样做有何不妥?”
“还算你有点脑子,知道问一下爷我,否则爷倒要看看这件事你要怎么收场!先不你能不能在武安侯之前找到那个贼偷灭口,就是你真能找到人,就能断定这人一定没有走漏风声?而且一旦这人手脚不利落,做事的时候留下痕迹,到时候武安侯追查下来一定能找他一些蛛丝马迹。人死了,东西不在身边,你觉得武安侯会怎么想?”
到这里,当铺掌柜的冷汗都冒出来了,直感觉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
看出帘铺掌柜的心思,公孙衍也不敢这么快将对方逼上绝路,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道:“不管你这件事情最后处理的怎么样,无非就是三个结果!”
听公孙衍又继续开口了,当铺掌柜立刻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开口问道:“哪三种结果?”
公孙衍斜嘴一些,漫不经心的道:“第一种,事情处理的干净利落,不留痕迹的同时那个贼偷也心谨慎,这样一来消息出不去,自然也就皆大欢喜了!第二种,事情处理了,可还是留下马脚,最后被武安侯顺藤摸瓜找到你这里来!第三种,事情没处理好,武安侯先找到那个贼偷,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你这里来!”
听完公孙衍的话,当铺掌柜面如死灰,第一种情况太过苛刻,顶多算是一线生机。第二种和第三种可能出现的概率就大得多,而无论是哪一种,丢了性命的可能性都极大,自然更加难以淡定。
不过公孙衍的话并没有完,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第一种结果就不用多了,这件事情从此以后就不知地不知,只有你知我知!而第二种和第三种嘛?无论武安侯是怎么找到你这里,他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只要达到目的,也未尝没有留你一命的可能!”
当铺掌柜也不是笨蛋,公孙衍都点拨的这么明白了,他要是还反应不过来,那真是死不足惜了!
“你是金印!没错,武安侯要的是面子和金印,偷上门的人已死,金印也找了回来,未必就一定要人非死不可!多谢公子提点,否则的话,人就铸成大错了!”完,当铺掌柜的又是一躬到底。
这次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公孙衍的几次提点都十分重要,任何一步行差踏错日后都会后患无穷。想到这里,当铺掌柜的一咬牙,从摆放物件的台子上取过一把描金边的折扇,一把递到了公孙衍的手上。
笑着接过折扇,公孙衍明知故问道:“这是何意?”
当铺掌柜连忙客气道:“一点意思不成敬意!公子此番有大恩与我,一点身外之物也只能略表心中感激之万一,若是公子不嫌弃,日后有些什么不方便做的事情尽管吩咐,人一定尽力为公子效劳!”
其实这当铺掌柜倒不是真有多感谢公孙衍,只是这件事情对方从头到尾都参与了进来,自己却没有对方半点把柄。一旦真出了事儿,或是事后两人间发生不快对方把这事儿抖搂出去,自己都得不了好。由己度人,这般费力出谋划策,若是全无图谋自不可能。而自己这里能让对方看得上眼的,也就是这密室里的东西了。
为了能和公孙衍有些联系,索性当铺掌柜的就将密室里的一把珍贵折扇送给了公孙衍。即无钱财来往,这把折扇就算做是投名状,接了这扇子,公孙衍就不能再把这事儿漏出去了,否则的话扇子的事情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