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的反应倒不如元本溪那样声嘶力竭,只是不经意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终究是年少轻狂啊。”
“之前的圣人之所以能够被称为圣人,便是因为他们留下的言论成为了世间的真理。真理是永不可推翻的。”
“你一个连茅庐都还没走出的毛头小子,连真理都还未了解透彻,便想着扳倒这些定制出真理的前辈。”
“实在是狂妄至极。”
西凉的三味书屋之中,徐骁看着遥远天际的画面,脸色也稍微有些无奈。
“王阳明道真不愧是名震一时的儒者,不过12岁的年纪,就有了这般的宏图伟愿。”
“我如他这般年纪的时候,倒还真是比不他。”
“只可惜愿望许的太远,一时间不小心走入了歪门邪道之中,白白浪费了这般好的天资,也真的算是可悲可叹了。”
徐骁的说法似乎得到了三味书屋之中众人的认同,不少人随即附和点头。
只有李义汕与陈之豹依旧安静站在一旁,神色之中倒是稍微有些深意,仿佛若有所思般。
画面之中。
王阳明在那天夜里之后,不久便从私塾之中结业离开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不是收拾东西准备科举,反而每天来到庭院的一株竹子之下,站的如同标枪一般笔直,灼灼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竹子,目不转睛。
风雨无阻。
家里人有些看不下去,母亲前来询问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现在天气寒冷,还下着雨,早点回屋去,别感冒了。”
王阳明却只是执拗的摆了摆手,让母亲先离开。
自己依旧像个石雕一般站在那里。
“先生曾教我先贤朱熹的言论,我正在如他所说,格出圣人之理。”
或许是觉得母亲实在有些过于担忧,王阳明半天才憋出来这样一句话。
但第七天的夜里,道理没有各出来,王阳明却病倒了。
也是这一天里,关于王阳明的风言风语,终于仿佛抑制不住的潮水一般,汹涌的向外扩散开来。
四邻八舍也开始纷纷谈论王员外家有了个傻儿子。
“我听说这王阳明小时候挺聪明的呀,只花了两年时间先生就允许他结业离开了,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是啊,哪个正常人会傻乎乎站在一根竹子前面,一站站七天的?神神叨叨的,还说什么圣人之理,别是被什么邪祟附体了吧?”
“嗤。你懂什么,这王阳明本来就不甚聪明,你不知道吧,他一直到10岁之前连话都还说不清楚。”
“唉,也可怜了王员外,本来是个颇有名声的读书人,怎么就摊了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儿子。”
可王阳明却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言论。
只是裹在被子里,激动得满面通红,口中喃喃。
“原来圣人所说,真就未必是对的!”
第二天天尚未大亮,便拖着病体推开父亲的门。
开口第一句话。
“爹,替我准备一下,我要前往都城应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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