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康和何欣从咖啡厅出来,在青云街就分开了,目送何欣在夜色里走进醉月酒庄,涂康便在青云街溜达。
他想,贾勇和那帮混混已大伤元气,一时想报复都不可能,可以放心地游荡了。
眼前,进不了醉月酒庄,涂康迫切希望找到一份工作,先在南港生存下来,再考虑如何发展。
眼下,青云街的夜生活刚开始,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候,一排排店铺都在忙碌,生意还不错,从一个侧面彰显南港夜间经济的繁荣。
涂康想在青云街找一份工作,这样,进进出出也许能够与何欣相遇,这也才是他在这条商业街租房的初衷。
醉月酒庄始终是这条步行街的标志性建筑,人们自觉不自觉地以之为参照物,对周边的建筑进行比较或者进行定位。
醉月酒庄正门两旁是一排不大不小每间只有几十平米的小门面,开着各种各样的特色小餐馆,有卖豆花鱼的、有卖炖猪脚的、有开鹅掌宴的……
醉月酒庄与周边的小餐馆仅一个围墙之隔,但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围墙内清静高雅,凡人望尘莫及;围墙外通俗嘈杂,充满人间烟火,仿佛两个世界。
南港人好酒,不管餐馆卖什么,但酒总是少不了。客人把菜一点,掌柜不用询问,就像茶水一样,几瓶“醉月”直接桌。
“醉月”是何氏酒业为街坊小餐馆生产的专供酒,度数有高有低,有43度的,也有53度的,价格亲民,低度每瓶九块九,高度每瓶十块九,两碗米粉的钱,市民喝得起。
夜幕早已降下,晚餐已经过去,但这排小馆子依旧热闹非凡,一盘炒花生、一个大海碗、两个小碗、一把北京勺子、一副扑克,三五人围着圆桌方桌,拉起了酒场子。
涂康下午面试时,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几个小时过去了,已经酒意全无。
走在街,一股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涂康突然有种想喝酒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像犯烟瘾一样难受。
涂康没想到这酒瘾来得这么快,现在他身无分文,哪有钱买酒喝呀,他双脚无力,额头直冒冷汗,他扶着路边的电杆,不知如何是好。
“咣——咣——”
“来啊,来啊,敢赌酒的来啊!”
涂康循声望去,十米开外,一家挂着“麻子小酒馆”招牌的小店在敲锣吆喝招引酒客。
赌酒?有这么好的事吗?这简值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呢!
赌酒是酒馆招引客人贯用的一种方法。涂康前世在南港的背街小巷不时看到,就是双方下注比喝酒,谁赢了,不但喝酒不开酒钱,还拿走对方下注的钱。
涂康不加思索,大步走进麻子小酒馆,随手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掌柜,赌酒,你是真赌,还是假赌呀?”
掌柜是个三十出头的壮汉,一脸络腮胡子,还有几颗深深的麻子,看样子应该是个海量,这酒馆的名字,大致来源于他的这张脸。
“当然是真赌啦!你,敢赌吗?”掌柜看着清瘦小白脸的涂康,不相信他是来赌酒的。
“敢!怎么赌?”
“老规矩,下注三百,谁赢,钱归谁?输家还要付酒钱!”掌柜说起规则言简意骇。
涂康自然没有钱下注,抬了抬鼻梁的眼镜说:“我押身半年,如果我输了,给你做半年不领工钱的店小二,怎么样?”
掌柜正缺人手,请个小工每月也要五百元,押身半年,老板若赢了,那就赚大了:“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