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斯波家使者森可政返回安详城,同时带回了一个重要的人物和几个好消息。
“叔父,您辛苦了!您没事我就放心了!”斯波义家有些惊喜地说道。不过怎么觉得去了一趟北条家还胖了?斯波义家心中暗暗想到。
斯波义水脸色有些严肃,说道:“贫僧此次在北条家打听到一些消息,在北条家臣闲聊中,听说长泉原合战中今川家险些战败,如果不是武田家及时赶到,恐怕骏东郡就丢失了。”
森可政点了点头,说道:“臣此次出使,听说不少今川家臣主张休养生息,而且…”森可政有些迟疑,说道:“臣打听到一个消息,说太原雪斋病倒了,不过不知道真假,但是这次接见臣的是朝比奈泰能,而非太原雪斋。”
斯波义家听到这话激动地站起身来,随即冷静下来,说道:“辛苦两位了,吾已经了解到了。”两人行了一个礼,退了下去。
斯波义家用手摸着稚嫩下巴,随即想起来自己没有胡子,于是将手放下。不管消息是真是假,自己必须得上洛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自己还是得做好准备。
想着这里,斯波义家对着身旁的毛利家胜说道:“去大高城。”毛利家胜见怪不怪了,轻车熟路地下去安排。
不多时,大高城屋敷的庭院内,斯波义家咬了一口柿干,对着织田信长说道:“我此次上洛,尾张不能没有防备,我需要你前往安详城应对今川家可能的侵攻。”
织田信长没有立即答应,思考了一阵后问道:“要是其他家不服从我怎么办?”斯波义家坚定地说道:“你是我的任命的总大将,不服从你就等于叛乱,你可以自行处置。”
得到了应许,织田信长没有犹豫,爽快地答应了。斯波义家又咬了一口柿干,接着问道:“我这次上洛打算替你要个官职,你有什么想要的官职吗?”
“上总守!”织田信长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斯波义家笑着问道:“为什么对上总守情有独钟?”
织田信长拿起盘中的柿干,笑着说道:“今川老贼不就是上总介吗?我用上总守不就压过他的官途了!我倒想看看他到时候是什么表情!”说完坏笑起来。
斯波义家笑着摇摇头,说道:“那恐怕你不能如愿了。”织田信长有些疑惑地咬一口柿干,看着斯波义家。
斯波义家解释道:“上总是亲王任国,只有亲王才能任国守,所以一般武家只能授予上总介官职。”说完开玩笑地调侃道:“没想到三郎居然是天子后裔,失敬失敬!”
织田信长出了个大囧,脸色有些臭臭的,他想了想说道:“那就上总介吧,这样一个大傻瓜担任了上总介,也能恶心恶心今川老贼。”
斯波义家哈哈大笑起来,织田信长哼了一声,闷闷地咬着柿干。只有在织田信长这里自己才能无所顾忌啊!
天文二十年四月初一,在准备了数十天后,斯波义家从清州城出发,踏上了上洛之路。
而织田信长率领本队进驻了安详城,巡视了一番矢作川防备,又下令在几处要地增建了几座兵砦,才放心地回到安详城。
斯波义家打算取道美浓,然后去近江。中间就在曾根城暂时借住一晚。
“武卫样请进!”曾根城主稻叶良通热情地迎接着斯波义家一行人,斯波义家踏入招待室,就看见室中一位慈祥的老者对着他一笑,身边端坐着是自己认识的堀田道空。
“原来是山城守样,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得见尊容,幸会!”斯波义家已经猜到了这位老者的身份,向着斋藤利政行了一个礼。
斋藤利政有些意外,笑着说道:“武卫样果然少年英才,见识匪浅,老朽这般有礼了!”斋藤利政回敬了一个礼。
斯波义家坐在斋藤利政对面,这就是美浓的蝮蛇啊,看着挺慈祥的,可是却是下克上的典型代表,自己可不敢大意。
斯波义家问道:“不知山城守样所来何事?”斋藤利政笑了笑,说道:“美浓守护土岐殿下不得人心,老朽只得顺应民心,忍痛将其流放,可是美浓不能没有守护,不知道武卫样此次上洛可否向公方进言,择选一名贤者担任守护。”
啊这,你装都不带装一下表情吗?斯波义家想了想,说道:“山城守样的对美浓的爱护之意,吾深感佩服,只是守护向来是由身份尊贵者出任,恐怕美浓守护也只能从其他名门中挑选。”
斋藤利政有些沉默,看向斯波义家问道:“那么武卫样的意思是?”斯波义家用手指敲击着凭几,懒得和他打哑迷,直接说道:“吾会替山城守样求取美浓守护代职,这样一来山城守样也算是公方直臣了。”
斋藤利政点点头,虽然不能出任美浓守护,但是由将军任命为守护代和土岐赖艺任命为守护代意义完全不同,前者是由将军背书的,哪怕是美浓守护也不能罢免自己,实际上承认自己对美浓的统治。
至于将军会不会这么做就是要看斯波义家在将军那里的地位了,想到这里,斋藤利政笑着说道:“那就麻烦武卫样了。这是老朽一点小小心意,还请收下。”说完示意堀田道空将一个木盒交到毛利家胜手中。
斯波义家微笑着点点头,说道:“那就感谢山城守样的好意了。”毛利家胜恭敬地接过木盒。
斋藤利政笑着说道:“武卫样客气,对了,老朽可否询问武卫样一个问题?”斯波义家有些摸不着头脑,保持着微笑,说道:“不知道山城守样想问些什么?”
斋藤利政起身,慢慢走到斯波义家面前坐下,毛利家胜有些紧张,横拦在两人中间,斋藤利政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询问斯波义家道:“不知道武卫样怎么看待我的女婿织田信长样?”
原来是为了这事,想了想,斯波义家回复道:“三郎是百年来的英雄人物。”斋藤利政听到这话,笑了笑,行了一个礼,说道:“感谢武卫样解惑。”
看着斋藤利政离去的背景,斯波义家有些疑惑,这么简单就打发走了?算了不管了,斯波义家看向毛利家胜,毛利家胜心领神会,打开木盒一看,惊呼道:“馆主殿,是一千金!”
什么?一千金,那不就是四千贯钱了(不清楚当时的汇率,不过一金等于四贯是庆长时期的汇率),斯波义家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要好好替人家活动啊。
“殿下,您怎么看武卫样的评价?”堀田道空有些好奇地问着斋藤利政,斋藤利政停下脚步,看着满天的星辰,良久后笑着开口道:“英雄识英雄,我有些期待与女婿的会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