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铁门发出巨大声响,伴随剧烈晃动,林木和方行被扔进了专门关押白云门罪徒,阴冷潮湿的牢房之中。
过道阴冷,灰暗,墙壁上昏黄烛火摇曳。
十数间牢房在过道两侧依次排开,其中关押的罪徒见有人来,抓住牢门,精铁镣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鬼哭狼嚎,口中大声喊着冤枉。
“执法师兄,方某不过是一阶灵农,犯了何事,要被关押在此?”方行酒还没醒,迷迷糊糊就被带到了此处,整个人都要懵了。
背负长剑的执法弟子目光冰冷,将方行一脚踹翻,怒道:“嘴放干净点,谁和你这样的魔道叛徒是师兄弟?”
方行捂着肚子蜷缩在草席之上,剧痛无比。
另外一个执法弟子上前半步,将方行的头颅死死按在地上摩擦,眼底因愤怒而变得血红:“还他妈敢问!就是因为你们方家,因为方玉那个魔道叛徒,三长老才会被偷袭而死!”
“你们方家人,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方家,魔道叛徒?
林木被牢房的阴森冷风一吹,瞬间清醒,满脸惊愕。
方行被踹得嘴里都是血沫,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
自从方行和林木被关押进天牢中,陆陆续续,几乎每天都有新的人进来。
这些罪徒大多身穿白云门弟子青袍,也有一小部分身穿灵农灰袍。
林木认出来这些灵农绝大多数都出自甲申灵地。
石三,也在其中!
有人大声喊冤,哭诉道:“长老,老祖,冤枉啊……青冥那狗东西勾结门下弟子投靠魔道,我一点也不知情,我真的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有人面带绝望,呐喊道:“为什么,我凭自己本事好不容易晋升内门,只不过身为女修,曾与方玉一起接过符诏任务,就要将我关进天牢,不公平,这不公平!”
还有人被折磨的浑身血痕,抱头蜷缩在墙角,语无伦次道:“我招,我全都招,不要打我了,不要废除我的修为……”
……
林木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体内真元被禁锢,浑身脏污,头发乱蓬蓬的。
方行的状态更差,身上没有一块皮肤完好,干涸鲜血结成厚厚的黑色血痂,奄奄一息的躺在墙角草席上。
几乎每一天,都有好几拨白云门执法弟子过来,动辄对其破口大骂,拳打脚踢。
刚开始,受方玉牵连而被关押进天牢的白云门弟子与灵农,都在喊冤。
直到他们发现喊冤没用,最后将矛头指向方行的牢房位置所在。
“方狗,你勾结魔道,不得好死!”
“我不过一小小灵农,你们方家人投身魔道,与我何干,为何要把我弄得家破人亡!”
“方狗,魔门到底给了你们方家什么,要害我白云门两位筑基长老殒命,宗门哪里对不起你们!”
“方狗,都怪你们方家,都怪那个方玉!”
“明明是伪水灵体,好好的正道不做,偏要入魔门,牵连我们,该死,该死啊!”
愤怒,怒骂,唾弃声,不绝于耳。
经过这些天的只言片语,方行终于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方行嘴唇干裂,躺在血泊中,模样凄惨,喃喃道:“林兄,你说,小玉真的是魔头,投身幽州魔门了吗?”
林木摇了摇头,轻声道:“我相信小玉,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呵,误会?”门外有人嗤笑一声,一下子踹开牢门。
一位身着外门弟子青袍,面容阴翳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寒声道:“银玄长老用性命送回来的消息,你们说是误会?我白云门因此消耗了起码两成的宗门底蕴调查真伪,你们说是误会?”
“来人,将这两个魔道叛徒吊起来,狠狠的打!”
那人勃然大怒:“我今天倒要看看,究竟是你们的嘴硬,还是骨头更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