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罗真娘叹气,“宋太爷呗。”
杨老太瞪圆了眼睛:“那老头儿给你这些作甚?让你去干啥?偷听也是他让的?你可不能事事都听他的。”
赵洛泱听到宋太爷在她奶嘴里都变成了“老头儿”,再这样下去恐会沦落到与祖父一样的下场。
赵洛泱于心不忍,实话实说:“先生没让我做什么,是我想要去偷听的,药粉也是先生担心我,还有……拉秦通判下水的主意其实也是我想的,跟先生无关。”
杨老太盯着小孙女看了半晌,皱了皱眉头道:“你不用替那老头儿遮掩,你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我自个儿的孙女什么样我会不知晓?闭着眼睛我都不会认错。”
罗真娘也点头。
杨老太接着道:“先生是先生,但你自己也得有个思量,不能让人卖了还敬着他,总之那些偷听的事不准再去了。”
赵洛泱只好先点头:“奶就放心吧,明天爹说咋做我就咋做。”
地上准备歇下的赵学礼心里叹口气,他咋说?自从女儿会说话之后,出去的时候就没给过他说话的机会。
杨老太又叮嘱赵学礼:“你听到没有?明天照看好洛姐儿。”
赵学礼知晓这事完不成,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应承:“儿子知晓了。”他娘自己还不是那样,说要管束洛姐儿,然后就是一味的护着。
几个人说话的功夫,里屋已经传来赵学义的鼾声。
杨老太道:“这么多人,就他睡得最熟。”
睡之前,赵洛泱又去脑海中将财富区能兑换的物品看了看,琢磨着哪个能派上用场。
……
第二天过了晌午,马场外又聚集了不少人。
不远处的茶馆中,一个青年人正细细品着茶,这里的茶不堪入口,茶壶里的茶是她自己带来的。
她有信心,只要孙集尝了她的茶,就能答应与她做生意,她回去也就能向干爹复命。
“听说那‘好头赤’正在下崽。”
“都下了半个时辰了,里面还没有动静。”
“这城里的兽医进去了三四个,不过那些都没用,还要郑益的。”
“为什么大家今年这么关切‘好头赤’的崽子?”
“你不知道吧,听说‘好头赤’肚子里的,是与外番的好马配出来的,外番新培育出来的马种,从前谁也没见过。”
青年人听到这话,微微弯起嘴唇,孙集还真会算计,借着好头赤推外番的好马,经过这次,谁不想要一匹如此的好马?
除此之外,孙集还想要将人都聚集起来,万一她这里不合心意,孙集也好在这些商贾中再觅合适的人做这笔买卖。
青年人慢慢地自斟自饮,神情比茶馆中任何人都要轻松,她化名而来,在这里不会有人知晓她的身份,她可以慢慢地看,慢慢地摸清楚城中的情形,最后再去与孙集见面。
掌控了孙集的心思,这笔买卖才会谈的顺利。
不停地有人向外送着消息。
又过了一个时辰,就听有人道:“快了,这次可快了,多亏了郑益,要不然好头赤和肚子里的马驹儿都得没了。”
“你不知道不止郑益厉害,他那徒弟也是把好手,‘好头赤’疼得癫狂,咬了好几个人,最后还是被他那徒弟安抚了。”
青年知晓那徒弟,十六七岁的年纪,可惜从郑益那里学到的本事并不多,否则她会想方设法将他请过来,为她效命。
“那还是个女郎呢。”
青年不禁一怔,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郑益不是就一个男徒弟,哪里来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