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小姑娘可真俊!”
秦叶腼腆的笑了笑。
老妇人一眼又看到了她胸前的功勋章,眼睛里当即露出了一丝怜悯,显然也把秦叶当做了军人遗孤。
晚会前台,第一排坐着的都是一些老太太,都是各个领导家里的当家女士。
有位高大的老妇正在同身边的白瑾说话。
“哎,现在的小姑娘是越来越俊了,不过比起你年轻的时候,还是差得远啊。想当年你选择了你家老秦头,不知气坏了多少人。”
白瑾摸了摸自己一头银发,嗤笑了一声。
“齐姐,都是大几十岁的人呢,还说什么从前?我们几个老太婆,哪里比得上这些小姑娘?”
坐在白瑾身边的小姑娘拉了拉白瑾的袖子:“我也觉得白奶奶最漂亮了!”
几个老太太都笑了。
白瑾爱怜的亲了这孩子一口,不知为何忽然脑子里闪过了自己那个孙女的面容。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爱怜死了那个孩子,可每次见到却总是喜欢不起来。
台上正在报幕,坐在白瑾右手的一位老妇人正好坐了回来。
小女孩急忙把“白奶奶最漂亮”这句话重复给了这位老妇人听。
“白瑾大姐你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但是等下啊,让你们都好好开下眼界,”老妇人卖弄着关子,“哎哟,我之前真没见过比白姐姐还要美上好几分的人儿,今儿个还真的见到了!”
老太太们都好奇了起来,就连白瑾也很有兴趣。
台上的这个节目很快演完,报幕员笑盈盈的走上了舞台。
“小朋友们,你们今年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能不能再告诉我一次!”
遗孤们纷纷一愣,立即明白了什么,都跳起来拍手。
“秦叶!秦叶!秦叶!”
身穿小西服、一步裙、扎着利落马尾的秦叶微笑的走上了舞台,满场的小朋友都沸腾了。
而老太太们则吃惊的看着秦叶,好漂亮的女孩子!
齐老太太忽然疑惑的看了白瑾一眼,又认真看了秦叶一眼。
“白瑾啊,我怎么觉得这孩子和你有点挂像呢?”
右边的老太太被齐老太太一提醒,也点点头:“别说,还真有点像。”
白老太太却澹然的板起了脸。
秦叶?不就是欣然不喜欢的那个么。
“哟,瞧瞧我们白姐,看见小姑娘比她年轻的时候漂亮,这就板起脸来了,哈哈哈哈。”
几个老太互相打着趣。
齐老太太又疑惑的问:“这个孩子是个大明星吧,你们看她胸口的那枚是一等功吧?原来这孩子也是个遗孤?!”
白老太太摇摇头,她原本还准备替孙女出出气的,可就凭着秦叶胸口的那枚明显传自父辈的功勋章,她和自己老伴怕是都下不了这个手去。
一曲唱完,满场掌声,所有的小朋友都大叫着要求秦叶再唱一首。
秦叶唱的非常的好,但白瑾还是觉得索然无味,她起身与齐老太太几人告辞准备离开大剧院。
“多谢大家的的喜爱,我的父亲也是一位军人,只是离开我和妈妈有点早。我把我爸爸写给我妈妈的一首《浪淘沙谱了曲,我想清唱给在座的各位听,好不好?”
“好!”
自从秦叶在母亲的塑料盒里看到了父亲写给母亲的那首词之后,她就一直在尝试给这篇词编曲,想要找个场合唱出来。
她觉得今天这个场合就非常的合适!
秦叶的歌声再次冉冉飘起,白老太太已经走到了剧场的出入口。
“云路向谁边,月落山寒,......,”
这两句词一入耳,白老太太全身勐然抖了一下。
她深藏在心底的记忆勐然炸开,小儿子被她没收的那封信上,头两句正是“云路向谁边,月落山寒,”
“吴风一曲度关山,辉满清天孤暗里,寥影蹒跚。”
白瑾不可置信的转过身,看向了远方台上的那个少女。
远远的看去,她恍忽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在台上的影子。
“花晓早湖烟,轻水云天,那年荫下小桥边,相看羞里不胜语,忆尽缠绵。”
白瑾的身形晃了一晃。
这是她幺儿写给那个女人的情词!
!
世上知道这首词的只有她、死去的幺儿还有那个女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
震耳欲聋的掌声中,白老太太向着舞台惊愕的伸出了手,可下一秒过于激动的她当场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