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赶紧闪身护住主灯,可是在风中,主灯闪烁不定,最终熄灭。
堂啷——
唐秦手中的长剑遽然掉于地上。
姜维愤怒拔剑,“魏延,你好大胆。”
“住手。”唐秦双眼紧闭,却一时再无他话。
“死生有命,不可得而攘也!”
他缓缓起身,满脸憔悴,须发凌乱。
那孤独的身影茕茕孑立,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悲怆、挣扎……
张纪中突然感到自己看到了父亲,与张绍林和唐秦采风途中,四川人都感诸葛亮为诸葛大爹,眼前丞相,让人突然有了一种如亲人般亲切的艺术感染力。
这艺术效果很是真实、生动,足可以感动一个人默默流泪。
他默默擦了一下眼角,再抬眼看时,灯光在不断地摇头,化妆已是哭出声来,几个副导演不断地揉搓着眼圈……
再看张绍林,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放下摄像机,再转过身来,也是眼圈通红……
快!
一个执行导演这才反应过来,鼓风机打开,水泥撒向空中,枯叶在风中旋转,一时间,尘沙飞扬,昏天黑地。
“好,好,好……”
好一段时间,张绍林还在大喊着这几个字,就是水中刮满了水泥,再吐出来还是要喊一声好。
唐秦却已被刮成水泥人,他缓缓走到监视器前,看着自己的表演。
“张导,我感觉这段样片可以送了。”
“送。”张绍林大声道,“送,现在就送,马上就送。”
“那这段布景……”执行导演过来问道。
……
王扶林总导演和一些领导很快见一了样片,样片放完,大家久久不愿说话。
“怎么样,领导们?”王扶林感觉心里很难受,却又很痛快,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可以,完全可以”王枫台长先表态了。
“我看,唐秦要以再演一段,这一段,很好……”又有一位领导表态了。
“那告诉张绍林,攘星这场戏,布景可以拆了。”王扶林道,“你也告诉他,这场戏很成功,也告诉唐秦,诸葛亮从武侯祠里,出来了。”
……
六点半起床,七点化妆。七点半吃完早饭进棚,十一点半把上面的胡子卸掉吃午饭,下午一点半粘上胡子再进棚,五点半出棚,晚上拍到十一点半,连干七天。
马兰也看了七天,任剧院一个劲的地电话直催,她眼瞅着唐秦有了白发,张绍林七天也白了头。
两人如强弩之末,再也坚持不住。
五丈原,也已经是丞相生命的末期,即使手颤抖地握不住笔管,他仍然要为姜维撰写兵书,这是关系到蜀汉未来的重大的差事,他拖着重病身躯一笔一笔完成,鞠躬尽瘁到极致。
生命的最后,他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旁边烛光斑驳,他两腮深陷下去,鬓发花白而蓬松,一阵清醒一阵湖涂,这是一个老人即将去世的震撼场面。
马兰掬一把热泪,探班这几天,别的没干,净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