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拍戏也都不多,乍一看到这样的稿本,很是新奇。
再往桌上看时,另一幅也已画就,依稀可见是廊柱之间的房间,两位美人正在掀起薄薄的纱帘。
咕都咕都——
锅里的热水吐着气泡,唐秦放进面条,搅碎两个鸡蛋,又卧了俩荷包蛋,“怎么,你们俩是想就着锅吃?”
两人却没有说话,又拿起第三张,第三张没有画完,可是视角仍是站在房廊入口处,里面的纱帘层障尽开,画面尽头,依稀可以见到卧榻上的美人,和美人身后的海棠春睡图。
“唐秦,你学过绘画?”
“没有,在电影院,跟我爸学过画电影海报,哦,在西游记剧组,我还有一师傅……”唐秦走过来,“得,你们吃面,我还得继续画。”他看一眼何晴,画笔迅速在图纸上勾勒。
在西游记剧组,他是拜过师傅的,川省昆剧团的张寄蝶,书画一绝,他尤其善于工笔,此时,唐秦的画法,有工笔的技法,也有油画的写意。
面条,没有人去吃,两个鸡蛋很委曲地卧在锅里,何晴、陶慧敏就这样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画笔快速在图纸上游走。
不须说,头戴红缨的翩翩公子正是唐秦,卧榻之上的就是何晴,娇软无力,媚态尽现。
这是自己吗?这是他眼中的自己吗?
何晴的目光已游移到唐秦的脸上,挺拔的鼻梁,温润的唇角,桔黄的灯光中,构勒出一张完美无瑕的侧脸,泛着澹澹的光采。
“唐秦,这一幅画能送我吧,我想婊起来,”这样的分镜头手稿,象油画,乍一看又象是照片,可是照片却拍不出如此的神韵。
唐秦笑笑,继续沉浸在自己的画作里。
夜色已深,窗帘上,勾勒出一幅动人的剪影。
……
北影厂的早上,都是从一阵阵冰雹般的自行车铃惊醒的。
平时如此,周末也是如此。
陶慧敏睁开朦胧的睡眼,伸手就想摸床头的闹钟,可是摸到的东西,却吓了她一跳,何晴就睡在她的身旁呢。
何晴也醒了过来,“呀,你怎么睡到了我的床上……”
“这是我的床啊……”何晴一笑,就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再互相看时,两人都是披散着头发,却都只穿一件睡衣,再看时,两人慢慢都坐直了身子,这不是何晴的床,也不是陶慧敏的床……
这是唐秦的床!
哦,两人都吓了一跳,再看身上,好在还是完璧之身。
可是,床前,那张桌前,早已不见人影,却听到走廊里饰演紫娟的陈红脆声喊着,“林姑娘,林姑娘……”
两人立时都是不自在起来,昨晚就等着看唐秦的分镜头脚本呢,可是困意袭来,一个不回,另一个也不舍得回,这稍稍打个盹的功夫,一觉就到了天亮。
可是,两个年轻的女演员睡到一个年轻男演员的房里,这象什么样子嘛。
还穿着睡衣,穿着拖鞋……
“唐秦呢?”何晴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他昨晚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