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的目的比较纯粹,就是真正喜欢看这类小说,希望能多出版几本,有丰富的精神食粮。
这样读者就没必要一一回复。
拿起后面一封信,忽然手里一沉。
仔细一看,这封信特别厚,里面不知道塞了多少张信纸。
夏臻小心撕开,发现里面居然有近二十页薄薄的信纸,除了第一张写的是信,后面居然是一篇小说。
这是有读者因为作品发表不了,要自已帮他走后门?
先看了看信,对方是一名来自隔壁徽省的乡村小学代课老师,今年三十出头,因为家庭比较贫困,想发表小说改变命运。
他自认文学素养不错,可是写了五六年,寄出去的稿子超过二十多封,却全部石沉大海,得不到报刊杂志的回音。
偶然从朋友那里借到《包青天之狸猫换太子,觉得故事情节跟戏里唱的差不多,于是学着他的方法,把戏曲《花木兰改编成小说,同时把开头寄过来,问夏臻能不能发表。
夏臻看完两万字,只能无语。
倒不是他的文笔不行,光从他的文字来看,应该是个有一定文学基础的人。
问题是自已写的是通俗文学,如果卖弄文字,却忘了核心的人物冲突和情绪张力,肯定算不上好小说。
不过也能理解。
这时候大多数人受的教育,都把周先生的小说当成范文,模彷他的写法。
而通俗文学这样写的话,肯定是不合格的。
考虑到对方面临的困境,而现阶段又没有人教大家如何写小说,夏臻决定单独给他写一封信,把自已的想法详细说一遍,供他参考。
通俗文学跟传统文学最大的区别,在于情节构建上,说得夸张一点,如果故事不够惊险刺激,很难吸引读者去看。
读者不喜欢,出版社自然不会考虑出书。
花了半个小时,把信写好后,出门找了个邮筒塞进去。
做完这些,他才回家继续写小说。
因为两地隔得不算远,四天后他的回信就到了一个叫大凹岭的村子,当曾可平看到回信后,激动得双手都在颤抖。
小心翼翼撕开信封,信纸后面的署名果然是那名叫夏臻的作家。
虽然不是稿件被录用,能收到信他依然非常兴奋。
旁边的老师看他这付样子,抬头略带轻蔑地扫了一眼,又低头干自已的事了。
在他们眼里,曾可平这样几年如一日地寄作品,却得不到发表的机会,完全是在浪费邮费。
当然他们的内心里,也不希望他的作品能发表,那不是代表他比其它人出色?
曾可平此时可没心情管其它老师的想法,他把信看完后,又看了一遍,然后慢慢放下。
夏臻的信写得不算长,却很诚恳,除了对他的文笔给予肯定,还把他的不足婉转地表达出来,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等把信看到第三遍,他忽然涌上来一股冲动,要去一趟沪市,跟夏臻当面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