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启中脸色一红。
被自已当成宝贝的集邮册,在他眼中,竟然不值一提。
只配拿回家,一个人自娱自乐。
他这才明白,自已还是小看了夏臻,居然会认为他见识有限?
只能说明,他对邮票的认识,远在自已之上。
知道自已要的是什么邮票?也知道有哪些才是真正的宝贝,所以才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自已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想起父亲的话,勐然警觉过来。
看来父亲早就看明白了这一切,自已太嫩,才看不清这一点。
他不得不承认,在看人识人方面,自已还是太嫩了,离父亲还差得远!
一时之间,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讪讪地把集邮册丢在一边,抱起上面的泡菜瓶,重新坐在副驾驶室。
见司机发动车子,准备离开,他才探出去,对夏臻说道:“邮票的事,你等我几天,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既然自已做错了,那改正就是。
反正以两人的交情,他肯定不会怪自已,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行。”夏臻无所谓地朝他挥挥手。
虽然有些失望,却不好因此责怪耿启中,毕竟他这样做也是好意,不能不识好歹。
回家时路过陈宗堂家,看着他鬼祟祟站在家门口,不断朝四周张望。
看到他过来,激动地迎上来。
“有事吗?”夏臻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问。
因为那一笔交易,原本针尖对麦芒的两家人,暂时放下了恩怨。
倒不是夏臻已经原谅他了,只是看在那些宝贝的份上,暂时不与他计较以前的事而已。
住在一个台门里,只要矛盾不摆到明面上,很容易给人关系还不错的假象。
“冬冬,你的朋友还要上次那样的宝贝吗?”见夏臻脸色难看,陈宗堂怕他不愿意搭理自已,连忙小声问道。
别的地方他不如别人,察言观色却一点不比别人差。
很明显,夏臻对自已会有这样的转变,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已卖了一些宝贝给他的朋友。
也就是说,自已把东西卖给他朋友,他也能从中得到好处。
就是因为认准了这一点,他今天才敢再次开口。
“难道你家里还有?”夏臻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顿时脸色一变。
如果自已的猜测是真的,那陈宗堂的眼光不差啊!
别人看到那些东西,只知道拼命打砸,只有他偷偷藏起来并拿回家,居然还不止上次那些,就凭这一点,谁敢说他没脑子?
“进屋说。”见夏臻的态度变了,说明自已的猜测没错,陈宗堂再次看了看四周,连忙把他领进屋里。
又急忙关上门,一付害怕被人看到的模样。
“家里就你一个人?”夏臻扫了一眼堂屋,意外地问道。
秦英嫁过来后,家里就不由他作主了,他表现得这么急迫,是打算趁她不在家,抓紧把宝贝卖了,把钱握在自已手里?
家里多了个女主人,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至少比以前整齐干净多了,不像上次过来时,凳子乌漆嘛黑的,他坐下去时,还怕脏了裤子。
“你婶子回娘家了。”陈宗堂以为夏臻在担心秦英,连忙解释了一句。
不等他回答,匆匆进了后面的屋里,没过一会,抱出一个比上次大了近一倍的红木箱子,小心地放在桌上。
“上次那些,都是一般的东西,今天这个,才是真正的宝贝。”怕夏臻不识货,陈宗堂讨好地笑了笑,嘴里特意强调了一句。
又偷偷看他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变化,心里就有些忐忑。
只是事已至此,退缩是不可能的,就咬咬牙,打开木箱子的盖子。
其实已经偷偷问过几个熟人,打听有没有人收购这些老东西?
结果让他很不安,现在不但没有人敢收,还怕被人发现,打上各种罪名。
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急急找夏臻,把东西拿来变现。
“确实不错。”看到最上面那只青花瓷盘子,他的脸色才有了变化,点头回了一句。
虽然不认识上面的花纹叫什么名字,听鉴宝节目里的专家说,这一类叫缠枝花纹什么的,他也搞不懂具体代表的寓意。
而且盘子看起来明显是老物件,上面的花纹却依然很鲜艳,说明确实是好东西。
“那你帮我看一看,这些全部卖出去的话,值多少钱?”陈宗堂见他这样的表情,信心一下子足了,搓着手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