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了吗?”见陈伟江坐在地上,一脸挫败,女人走到他面前大声喝道。
扫帚柄依然指着他,如果还敢犟一下,就别怪她下重手了。
来陈宗堂家前,她就知道了这家人的情况。
所以看到前夫的大儿子,就马上给他一个下马威。
据她的分析,这小子是陈家祸害的根源,必须先把他打得伏伏贴贴,其它人才不敢作妖。
陈伟江眨巴着眼睛,畏惧地望着后妈,最后点点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跟我回家。”见他老实了,女人见好就收,还主动把她拉起来,一付大人不计小人过的长辈风范。
周围的邻居见了,都对她的本事佩服不已。
陈家两个大的已经被收伏,两个小的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她怎么嫁到你们这边来了?”看完热闹,三人回到屋里,重新坐下吃面时,舅舅忽然意外地叫了一句。
一开始他没想起来,只觉得那个女人有些眼熟。
现在忽然记起了她的身份。
“舅舅认识她?”夏臻好奇地问。
“她叫秦英,是我们隔壁村的人。”祝军回答道。“当年和老公一起复员回乡下,还在村里小有名气。五年前老公去世,独自抚养两个孩子,最近听说她父亲得了重病,家里没钱治病,估计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嫁过来。”
这件事是他去隔壁村卖豆腐时,有人随口说给他听的。
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一对照,说的不是她吗?
“原来如此。”夏臻顿时理解了。
难怪这个女人这么厉害,能把陈家人收拾得服服贴贴,原来是从部队出来的。
以她的条件,明明可以改嫁一个更好的男人,却愿意嫁给陈宗堂这个烂人,说到底还是家里遇到了困难。
这么说来,这门亲事会成,还跟自已有关?
如果自已没有买陈宗堂的宝贝,他没有两百块钱,自然也不可能娶秦英。
吃完面条,大舅水也没喝一口,就急着要回去。
上午一家人卖豆腐,下午必须把泡好的豆子磨出来,连夜把它加工成豆制品。
现在还算好的,等过些日子,气温更加高了,放过夜的豆腐很容易坏掉,他们只能天不亮就起床,现磨豆子过滤豆渣,煮熟后抓紧加卤,再压掉水份,天亮后把新出来的豆腐挑去卖掉。
知道舅舅确实忙,夏臻也没有挽留。
傍晚妈妈回来,他把舅舅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难怪会嫁给陈宗堂,原来是个可怜人。”祝琴听后感叹了一句。
她就觉得奇怪,这个女人明显不是湖涂虫,嫁谁不好,非要嫁给陈宗堂?
原来是遇到了难题。
“她虽然可怜,陈家人却要交好运了。”夏臻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以陈宗堂和三个儿子的德性,这辈子很可能无法善终,秦英来了后,由她管着他们,这家人搞不好还有机会翻身——”
很明显,如果没有一个强势的人插手,谁也改变不了他们父子的本性。
特别是接下来这些年,社会风气会急剧发生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