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一楼痛饮烈酒,听听楼上那春宵一刻的声音。酒劲上头,便与身边之人吹嘘自己的见闻。
周胜竖起耳朵,听着周围人谈天说地。
只听隔壁桌,一厚重的嗓音响起,“在座的兄弟,有谁见过春风这一届的花魁?”
同桌之上,却有身穿云纹紬锦袍的年轻人嗤笑一声:“我见你摇头晃脑半天,似要吐露什么惊天秘闻。不曾想,竟是这等陈芝麻烂谷子之事。在座诸位,谁不知晓,春风楼今年选出的花魁,就出自咱们南涉县治下的那座临安乡小城。
那等小地方,也算人杰地灵了。花魁之貌,在历代花魁之中也算得上中上之资。”
那人顿了顿,又说道:“一月前,临安乡花魁宴,那位知府大人亲自去往临安乡,定然拔的头筹,一品那花魁的滋味。
在花魁揭晓之前,便有人下注,可惜几乎无人猜到,会是这位出自临安乡之女成为花魁。若是早知如此,定有机会砸下重金,尝尝她的滋味。”
此时,有另一人声响起,周胜望向此人,瞳孔一缩。此人年已五十开外,嘴上有十七八根稀稀朗朗的黄胡子,拈起手指,拨弄着胡须,向两边拨弄成整齐的八字形。
只听此人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位兄台,老夫听你谈论半天。你可曾知晓,任何被选为花魁之人,皆是尚未破身的处子。从进入春风楼的那一刻起,便有金主在其背后撑腰,怎么可能会有花魁给你机会一亲芳泽。”
那身穿云纹紬锦袍的人,听到此人拆穿,也不羞恼,反而饶有趣味的盯着老人,“老丈见识不凡。在下是鲁班门前弄大斧——自取其辱。不过听您所言,似乎对春风楼之事极为熟络...”
“想必是那在春风楼往来多年的老(朴)客吧!”说着,一脸仰慕地望向眼前之人。
“不错,老夫就是尝便春风楼七十届花魁、头牌的好色尊者。”老者一脸骄傲,甩出了自己在春风楼内创下的传说。
“什么!竟然是前辈当面,晚辈曾有幸拜读过的的几本大作。其中的女性描写简直入门三分,令人欲罢不能。今日,有缘相见,真乃三生有幸啊。“年轻人满脸见到了偶像的惊喜。
“哈哈,这等事情实在不值得吹嘘。不过...”老者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很受用,“这第三百届的花魁,虽然能从那乡下之地脱颖而出,却没有那承接此命的运气。花魁宴当天,便身亡,端的无比可惜。”
嘶!
骤然听得此等劲爆的消息,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忙向老者问询当时的情况。按他所说,虽然不曾入场,却也目睹了当时的灾难。
周胜听到此处才恍然,这消息传递速度也太慢了。接近一个月都无人知晓临安乡发生的事。那么,周家被灭的传闻,相比也没有暴露出来。甚至刘晋元的身死,也有机会掩盖。
那么,周家之事,很大可能也没有暴露。只要周胜除掉县令,以及幕后黑手鲍明。便能将消息挡下,不至于被藏在青州的鲍明的同伙发现发现他们的计划,因为周胜而产生了漏洞。
周胜也可争取到成长的机会,消灭敌人。
一举两得。
看来,这鲍明与娄钧二人不能在留了。
而在另一边,养尊处优的鲍明实在忍受不住守株待兔的寂寞,他决定在下次周胜来干扰他之前,提前引动诡神之力,一举捉拿周胜。
于是就出现这样一幕场景,周胜站在屋檐上被阴影包裹全身,鲍明却在勤勤恳恳的刻画着阵图。
周胜不懂阵图,但他懂阴阳。
于是,跟在鲍明身后,悄然改变着他所设下的阵法,期待着有一天给鲍明惊喜。
让他翻译翻译,什么叫做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