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为了逼朱厚德上绝路,花了那么多年,又牺牲了那么多,而张一穹却破坏了他的成就感。
所有人都看到朱厚德年迈可怜,有谁知道坏人为了有坏的资本,一路走来活得有多么艰辛?
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喜欢张一穹,很不喜欢。
那双冷静的眼眸里含着什么他看不懂的东西,这一点让他很焦躁。
不过,一个没钱没权的毛头小子,也就那么点本事了,他等着一个月后张一穹赔不起钱,然后他会让这个年轻人好好学会求人。
这世界可不是只凭正义感和善良就能得到一切的,他得放弃很多东西才行。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居然是张一穹打来的。
陆仁贾冷笑一声,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这个年轻人的骨气。
不过才隔了一天而已,已经撑不下去了?
陆仁贾并不着急,等了几下才去接电话,拖长了声音,十足十的混蛋语气,“喂——你准备还钱了吗?”
张一穹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随后声音却非常地平静,“陆先生,我考虑了一整晚,还是想先跟你说一声,多行善事吧,你身边围绕的戾气太重了。”
陆仁贾怔了一下,随即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好笑,肚子上的肉抖了几抖,“姓张的,你在跟我寻开心?我陆某人在商场上也跌打滚爬几十年了。你现在拿这些鬼鬼神神的唬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我再说一遍,你养着帮你聚财的东西,我知道。但是你戾气太重,它很快就要反噬了。”张一穹的声音仍旧平静,甚至有一丝微微的担忧。
这种善意让陆仁贾怒不可遏,他骂了句“十三点”然后挂了电话。
张一穹也没再打来。
陆仁贾没好气地瞥了手机一眼,好像这样张一穹能收到他的白眼一样。
起身下床,伸了个懒腰,久违地有点酸。
昨晚确实疯了点,昨晚的女孩……好像年轻了点,跟他差了一辈。
其实喝得烂醉的他,甚至根本记不得那女孩的脸蛋,只记得她年轻嫩滑的皮肤和娇柔可爱的声音。
他狠狠地爽了一次,于是早上起来,腰酸得有些夸张。
可怕的是,借着仅有的本能记忆,知道那女孩儿技术不错。
好像是哪个酒桌上的朋友推荐的,说是长得好看、服务很好、但价格极其便宜。
“那小丫头哇,掻得不得了,高级货的脸蛋身材,收费往死里便宜,就一个条件,要玩父女play。”
“啧,真可怕,年纪轻轻的,口味还挺重。”
“我叫过一回,那小女孩,看着也不像家里条件不好的,她穿的用的都不是便宜货。虽然高级货都用的东西很贵,可人家收费也贵啊,她收费便宜得跟洗头房女人一样,你说她赚什么?”
“嘿嘿嘿,可能是有需求吧,发育期的姑娘啊……”
一群中年人们抽着雪茄在满桌菜肴前暧昧不明地笑了起来。
回想着那些个比自己还老几岁的男人笑得一脸猥琐暧昧的样子,陆仁贾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骂了一句,“一群禽兽。”
他虽然这样说,但内心深处,陆仁贾清楚得很,自己就是最禽兽的那个。
这么多年,良心早就被狗吃了,他唯一剩下的人性,大概就是一点父爱。
对自己的女儿,他是绝对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