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墨乾找的人是一个孩子?
柳大妈心中暗暗掀起了波澜,脸上的神情却是惋惜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村里啊,只有叶医生这一个外乡人。不好意思啊顾同志,刚才我还说大话呢,说自己能帮上忙,看来我真的帮不上了。”
顾宇飞忙着压压手,“这是哪里话啊,嫂子你这么热心,我要感谢你才是。”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多了。
“嫂子,时间太晚了,我先走了啊。”
见着顾宇飞要走,柳大妈立马想起来,现在这个时间可没有公共汽车回城了,闫墨乾也走了,顾宇飞怎么回城呢?
顾宇飞的脚已经迈出了门槛,被柳大妈拦住了,“顾同志,这么晚了你能去哪呢?古田村里可是没有招待所的,再说回县城的车早就没了。你就在我们家对付一宿吧?”
顾宇飞看向村子里黑漆漆的路,又往屋里看看,只能答应在柳家住一夜了。
“嫂子,那就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啊?你别嫌我家条件差就好了。”说完,柳大妈热火朝天的帮顾宇飞在柳肆柳伍的屋里铺了一个铺。
看着顾宇飞和孩子们有说有笑的背影,柳大妈的脸色暗沉了下来,手中紧紧捏着闫墨乾的名片。
等着所有的人都睡下了,柳大爹坐在床边开始脱鞋,疲惫了一天的他已经昏昏欲睡了。
柳大妈还惦记着刚才闫墨乾给名片的事情,她凑在门外,仔细听听外间的声音,直到确定真的没有动静了,她才掏出了闫墨乾的名片,递给了柳大爹。
柳大爹放下手中的鞋,拿着名片看了看,不禁呵呵笑了起来,又把名片扔给了柳大妈,“你给我个纸片做啥?”
柳大妈拿起名片解释着,“这是名片,城里人用来留联系方式的东西。你瞅瞅。”
柳大爹还是不接,摆了摆手,“你知道,我认识不了几个字的。”
“这个字你总认识吧?”柳大妈的手指落在烫金名片的“闫”字上。
“不认识。”柳大爹摇了摇头,顺势打了一个哈气,眼角挤出来一滴泪花,“唉呀妈呀,太困了。”
“闫!”柳大妈提高了声调,说出声后,她又觉得音调太高了,立马压了下来,小声说着,“这是闫,闫家的!闫家,你还记得吧?”
此时,腿半吊在床沿儿上的柳大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在胡子拉碴的嘴巴上搓了一把,“闫家?!就是秦厂长说过的闫家?京城的那个闫家?”
这倒是把柳大妈问住了,“反正是姓闫,具体是不是秦厂长说的京城的闫家,我就不知道了。”
“不行!我得找顾同志问问,倒底是哪个闫家。”
刚说完,柳大爹就把脚塞进了鞋子里,趿着鞋子就要开门,他准备去找已经睡下了的顾宇飞好好问个清楚。
满脸青白的柳大妈拦住了柳大爹的去路,“我的天啊,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人家早就睡着了。要问你明天再问啊!”夜里,夫妻二人谁都没能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柳大爹早早起来,趴在墙根听孩子们屋里的动静,听见顾宇飞起床的声音,他立刻装作刷牙洗脸。
果然,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顾宇飞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柳大爹嘴中叼着牙刷,和顾宇飞打了个招呼,“顾同志,昨晚睡的还可以吗?”
顾宇飞抻了抻胳膊,笑呵呵的点头,“很好,村里可真是安静,要是换做县城啊,街上已经热闹的不行了。你想睡都睡不着。”
柳大爹飞快的漱口,然后把毛巾搭在肩膀上,问起他真正想问的问题,“顾同志,你昨天给了我们一张名片,是闫墨乾给的吧?”
顾宇飞点点头。
“闫墨乾是京城闫家的吗?”柳大爹直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