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厂长瞪了一眼秦悦,警告她,“别给我耍大小姐脾气!”随后,他看了一眼柳叁,“闫家的人来了。”
柳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跟着秦厂长的脚步出门迎接客人。
房子里只剩下秦悦和秦夫人。
秦夫人深深一叹,语重心长的嘱咐女儿,“小悦,你这脾气真是该改改了,你看看人家柳叁,和你年纪差不多的,你看看人家多稳重。”
秦悦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反驳家人对柳叁的评价,只是她的脚尖还一直在地上点点着,显得有些不忿。
“你先上去吧,换身衣服,一会儿下来吃饭。”
“嗯。”秦悦一溜烟儿的跑上了楼,她觉得自己今天不宜出行。
柳叁双手交握站在秦厂长身后,他仔细的打量着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这男人派头很大,一身衣裳价值不菲,甚至压过了县里最大的企业家秦厂长。
他是个中年人,体型微胖,是个圆脸,但就单凭这两点,他的长相就和弟弟柳壹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柳壹虽然只有七八岁,但是已经能看出以后的轮廓了。
柳壹身形瘦长,脸型是瓜子脸,这种脸型在成年后怎么也不会变成眼前这个人的样子。
看着中年人越走越近,柳叁有些失望。
“来,柳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闫东升先生,来自闫家。”
秦厂长把身后的柳叁拉了过来,把眼前这位闫先生介绍给了他。
闫东升觉着柳叁眼生,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叫柳叁的年轻人和秦厂长很熟悉,于是也没有绷着那股劲儿,反而开起了玩笑,拍着自己挺得高高的肚子,“秦大哥,你这不是把我捧的抬高了吗?我哪算什么闫家人啊?”
秦厂长也开玩笑似的回应着闫东升的话,“你少客气了,你闫老弟都不算是闫家人,那还有谁能说自己是闫家人呢?”
闫东升摆摆手,丝毫没有自谦的意味,“我真的不能算,我顶多就是个闫家一个旁支,真是要说闫家人啊,那就只有二爷才能算是真正的闫家人了。”
见大家一直在外面说话,秦夫人走了出来,“怎么都在外面说话了呢?进来喝茶啊。”
“哎呦!嫂子,这次还劳您大驾了,真是对不住。我说咱们在外面吃一口就行啊,大哥非说嫂子做饭好吃,我可得来尝尝啊。”
闫东升麻利的把给秦家带的礼物从车上取了下来。大包小包的一看就非常上档次。
“小闫你就是客气,又给我们带东西。下次你来再带东西,嫂子我就生气了啊。”秦夫人在一个阿姨的帮助下接过礼物,赶紧跟身后的张姨吩咐给客人们上茶。
看着他们走在前面,柳叁挠了挠后脑勺,刚才闫东升和秦厂长的对话,他听得一头雾水。
二爷?二爷又是谁?
几个人围坐在茶几边上,闫东升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要说闫家啊,外人都觉得很神秘,其实也确实很神秘了,毕竟是百年世家嘛,那有几个世家没故事的呢?”
秦厂长其实这次请闫东升过来,还真的就是为了打听闫家的事情的。可他又不能做的太过明显。
“哎呀,今儿正好有这个机会,那就请闫老弟给我讲讲吧,让我们也长长见识!我们县里的人啊,巴拉来巴拉去就是这么几个,可是很久没听见外面的事儿了。”
秦厂长端起手边的茶壶,正准备给闫东升倒茶的时候,被柳叁接了过来,“厂长,我来。”
柳叁起身,一一给在座的几个人满上了茶水。
秦厂长又发现了柳叁一个优点,有眼力见。
闫东升扶了扶杯子,对柳叁表示感谢。
“那我就讲讲吧,其实啊,闫家的第一代当家,闫老爷子,他呢有三个儿子,我刚才说的二爷,就是闫家的老二。你别看我在外面的派头大,其实我也就是二爷手下而已,给二爷打打杂,跑跑腿。所以我真的不能算是闫家的人。”
柳叁见闫东升说完了看着自己,有些尴尬,于是硬挤出来一句,“其实我真的想象不出来,百年世家是什么样子。”
秦厂长也只是听说过闫家的大概轮廓,知道他们家的势力非常了不得,至于这个家族到底是什么样子,到底哪里了不得,他也是盲人摸象,未见全貌。
“我呢,也只听说过闫家的一点事情,在政界,闫家很厉害,在商界也是一样,总之啊,就是我想象不到的厉害啊。”秦厂长说着自嘲着笑了起来,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
他又看向柳叁,见柳叁还是一脸的懵懂,就给他打了一个比方,“这么说吧,如果把这个国家比作你们古田村,那你觉得你们村子里哪一家最厉害,那就是闫家了。”
“明白了。”柳叁笑着点点头,这么形容确实很容易让人理解,毕竟柳叁最远只到过县城。
闫东升眉眼一挑,看向了柳叁,颇有兴趣的问道,“小柳你是古田村的人啊?”
柳叁心中一动,心想这个闫东升竟然知道古田村?古田村就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村子了,这个闫东升为什么会知道?莫非闫家真的和柳壹的身世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柳壹就有了能回家的线索了。
刚才对于他的失望倏然消失,柳叁的眼中又重新充满了光。
“怎么,您知道古田村吗?您是去过吗?”柳叁知道自己问的有点急了,但是他为了弟弟,还是没忍住。
闫东升摇摇头,回道,“古田村我没去过,但是我听说,我们二爷的儿子闫墨乾过阵子要去古田村。”
一听闫墨乾的名字,秦厂长的商人基因躁动起来,他对这件事儿来了兴趣,忙问道:“二爷家的公子那么忙,为什么要去一个小村子啊?古田村我倒是去过的,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好的项目吗?”
闫东升笑着怼了一句秦厂长,“难怪你秦大哥的生意做得这么好,真是什么事情都能联系到生意上来啊?”
“唉!”
秦厂长故意叹了一口气,自嘲起来,“没法子啊,我就是个劳碌命,真是控制不止的。”
闫东升笑了,“闫墨乾不是去做生意,他去只是为了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