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怎么了?”
柳大爹被隔壁田叔的惊呼声吵醒,他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还以为是在发梦呢。
“媳妇!你别吓唬我啊,怎么还翻白眼了呢?你说话啊!”
又是一阵惊呼,柳大爹搓了搓脸,这才明白隔壁田家是真的出事儿了。
他抓起外套披在身上就出了门,站在石碾子上往田家院子里看去。
就看见田婶握着斧头昏倒在她自家的院子里,脸色惨白中带着蜡黄,直挺挺地像在挺尸。
“老田?你老婆怎么了?”
田家虽然和自家不睦,柳大爹还是很善良,觉得这时候不问一下过不去。
田叔吓的没了主意,围着躺在地上的田婶团团转,根本就没心思回答柳大爹的话。
老田这个人其实和他老婆儿子不一样,他虽然脾气大,但不喜争端,本就无意针对柳家,只是为了和老婆儿子保持一致,平时也没少说柳家的坏话。
柳大爹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于是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赶紧送卫生所吧!”
田叔听见这话,感激的看了一眼院墙对面的柳大爹,急冲冲地把板车收拾出来,把田婶抱了上去,推车往卫生所赶去了。
田婶送到卫生所的时候,已经深度昏迷,卫生所的医生发现是蛇毒所伤,赶紧从县医院调了一只抗蛇毒的血清,紧急给田婶注射进了体内。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田婶悠悠醒来,她的命虽然保住了,但是由于耽误时间太久,她的下半身瘫痪了。
吃早饭的时候,柳大爹和全家说了田家发生的事情。
柳贰抱着粥喝着,“我怎么没听见呢?”
柳叁塞了一口窝窝头,嗤笑道:“你打呼噜声就像打雷似的,自然什么也听不见了。”
柳大妈怀中的柳七七咯咯笑着,如星辰般的眼眸在两个哥哥神来来回看。
“咱还是准备点东西去看看吧,邻里街坊的,知道了不去看看不好。”柳大妈捻了一点儿鸡蛋黄放在柳七七的嘴里,一边逗孩子一边说。
“好,都听你的。”
柳大爹很快的吃完了早饭,就开始准备去田家看病号的东西。
他准备了一大筐梨,还有自己家老母鸡下的鸡蛋,这已经是自家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东西了。
约莫中午饭的时候,田家那边的动静逐渐大了起来,柳大妈准备了一下,把小七七和小六托付给了柳大爹,自己挎着篮子就去了田家。
田家的屋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乡亲,看着田婶瘫在床上的模样,都很好奇怎么好好地一个人,一夜就成了这副模样。
村头爱管闲事儿的刘婶叹了一口气,首先发问:“田婶,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田婶气的暗骂一句,脸上的颜色更不好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总不能说是半夜翻墙去柳家砍树,然后被蛇咬了吧?
田婶黑着脸,想糊弄过去,“劈柴时,被蛇咬了。”
众人皆惊,纷纷议论蛇怎么会钻进家里呢,农田上有蛇出没已较常见,但是自家院子里为什么有蛇,还是毒蛇。
人人自危起来,都在讨论自己院子里会不会也有蛇。
田叔一听田婶说的,他就当真了,气的要命,“你犯神经了?半夜出去砍柴!?”
田婶默不作声,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