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义,今日宴请诸文武,你为何不去?主公在叫你呢……”
荀彧到了近前来,马上笑着说道。
语气之诚恳,就像是在刻意攀近关系一样,但没办法,谁让人家立了大功呢!
而且这功劳,走的还是别的谋臣从来没有设想过的道路!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曹老太爷在徐州会有危险的。
若真的是靠论断,就厉害了。
嗯?!
还真有可能是论断,以前在颍水的时候,郭奉孝就喜欢对天下大势下论断,而且往往判断极准,很少有失误。
“不去。”
郭誉言简意赅,就是不去。
一句话堵住了荀彧的嘴,都不知道怎么劝了。
戏志才登时就不舒服了,你凭什么啊?!
你和他们就有说有笑的,还喝酒,为什么我们一来你就这样?!
好不容易说句话,还就俩字。
这俩字,我还不知道怎么回?!
“奉义!这是主公的命令!”
戏志才脸色一板,有些严肃的低沉道。
这甚至已经有点责怪威胁的意味在内了。
可这话一出,郭誉的腮帮子忽然就鼓了一下。
然后咋舌了一声。
“啧……”
麻烦死了。
一点都不想去。
怎么回绝他们呢。
荀彧拉了戏志才一把,气氛开始不对劲了。
奉义的脾气可不好,千万别惹他。
特么的,多少前车之鉴,你还敢这么说话,不怕他直接拿刀砍人吗?!
“奉义,不是这么意思,主公的意思是……他想当面夸赞你,你懂吗?”
“就是……”
荀彧说到这,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儿,跪坐在了郭誉的面前,稍稍凑近了些许,道:“你知道,我从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
郭誉脸色一缓,转过头来,和荀彧面对面,表情颇为认真。
因为他知道荀彧的话是真的,也感受得到真诚。
的确如此,荀彧因为身份地位特殊,是曹操心腹倚重的重臣,所以自身一直非常端正,堪称冰清玉洁。
绝不掺和到任何党派之争中。
荀彧盯着郭誉,由衷的道:“但我接下来的话,和党争却又有些关联。”
旁边的戏志才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一眼,心里似乎有些不耐,也不想听,直接走到一旁拿着酒觥和典韦等人喝酒去了。
他也不服,这个荀彧。
可从来没有对别人这样过,哪怕是他自己的后辈,族中弟弟,都是秉正而言,从不如此劝说。
哪怕我当年落魄的时候,也不会如此苦口婆心!
现在为了这个嚣张的小子。
可恶,我好酸!
荀彧又盯着郭誉看了一会,轻笑道:“奉义啊,我且问你,寒门,白身士子如今有才能,是否就可入主公麾下,得人尽其才?”
“嗯。”
这个道理,郭誉明白。
曹操唯才是举,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权势可以稳固,同样也是可以让人才都归附到自己的帐下来。
他说谁是有才,谁就有才,这就是权力。
另一方面,乃是为了让自己不再依赖士族,打破大汉四百年来士族掌控入仕之门的格局。
荀彧看郭誉明白,接着道:“是以,任何一个从寒门,白身之中走出来的士人,一旦得了势,便会成众矢之的,会遭致士族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