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看向无伤的胸口,这一刻哪里还不知道杨广所说的魔术是什么,他伸手抱住杨广,死死按住喷涌的动脉,大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赢你一回,而魔术最简单的,看看,是不是找不到消失的匕首了?”杨广没有对死的觉悟,依旧保持着神经质。
朱明看了一眼从袖中露出尖端的匕首,笑骂道:“你特么还真赢了我,犊子玩意。”
杨广咧嘴笑了,他看到了西斜的红阳,不炙热不刺目,最美不过夕阳红!
他的手滑落于了地上,鲜血染红了衣衫与大地,与天边的残阳连成一片。
朱明把杨广埋在了稍高处,无字无碑,只从李辅国手里要了一壶特供的美酒倒于坟前。
“疯子,尝尝我这酒,是不是比你喝得强很多?”朱明笑了起来,“你不杀我可不止是变魔术吧,其实我比谁都了解你,你更想的还是白嫖我的美酒吧。”
朱明隐约看到坟头坐着的那个疯男人正朝自己咧嘴笑,仿佛在说兄弟,被你猜中了。
举起酒壶敬向那个疯子,而后倒空酒壶,潇洒转身,摆动着手掌道:“杨兄,别担心无人陪你喝酒,来年清明见。”
少一个敌人,多一座山坟。
也多一个古怪的朋友。
武则天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借宿一对老夫妇家里才在月色下开了口:“我看得出你很寂寞,若不是非要分出生死,恐怕你真会与杨广成为朋友。”
朱明没有否认,哪怕被人当成疯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诚实,只是他在忧郁之时又舔着脸道:“老婆大人,既然您知道我寂寞,那不如打个野战?”
武则天很想跟他好好聊天,但实在忍不了,一脚踹到一旁:“不能好好说话是吧?”
朱明哪敢再造次,乖乖陪她在大树下聊天。
“世上人有千百种,可谓各不相同,你说我们长成如今的样子是因为成长的环境还是上天注定?”
“谁知道呢,有的人豪言壮志喊人定胜天,有的人垂头丧气说命由天定,或许两者都有,你呢?”
“我?”武则天抿起了嘴:“我还是信命的。”
“小时候有个算命的跟我说,我命格硬,亲人难有好下场,起初我不信,可随着母亲遭驱赶,姐姐死于非命,不得不信。”
朱明想起武则天小时候被批命的故事,撇嘴道:“老婆有女皇之姿,命格岂能不硬。”
武则天瞪大了眼珠,颤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告诉你我其实是天子第一神算吗?”朱明得意的显摆,“我也给自己算过,说我是成为女皇男人的命数,瞧瞧,你是女皇,我是你男人,还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武则天莞尔一笑,并为当真,朱明却揪住不放:“有够臭屁的了,难道你还不知足?”
“知足。”她被逗乐了,这段时日苦闷的心情也缓解下来,唇角勾起笑意,“那老道批命说我的男人会是同生共死,杀人放火的好汉,前三你倒是做到的,但最后一项可不符呐。”
她刚说完就愣住了。
朱明引燃火把将农户的房子点着了,还神经病一样的大声嚷嚷:“老婆,现在全符了。”
望着豕突狼奔的混乱场面,火光里武则天的面孔红润艳丽,她一生中都未如此刻幸福。
老天爷赐的爱情,的确够臭屁的。
事后朱明一再给农户赔礼道歉,说自己生有脑疾,时不时抽抽,吓到二老罪大恶极。
这对老夫妇不敢招惹只能垂泪说这都是命怪不到贵人身上,朱明可不是纨绔二世祖,一定要给老人建起新房才走。
好在这把火也让寻找朱明的人发现,大队人马全都赶来,见到还活着的朱明,李元霸抱着他痛哭,岳飞看得眼眶发红,秦桧这货则是装得感动万分。
而最让朱明想不到的是白虎姐姐,竟也一下投入他的怀里,这个平日冷漠寡言的清冷女子扯下了伪装,情感迸发的炽烈。
朱明很感动,紧紧搂住她,但来自女帝老婆的眼镖又让他赶紧松开,柳青衣被武则天唤走了,朱明则带人给老夫妇建起新的房子。
放下心的众人哪在乎这点小事,何况在建房的过程中,朱明还详细描述了此行的艰险。
有些问题能说,有些不能说,但就是能说的也听得众人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