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见很难说服他也颇头疼,但当看到他陷入劝学诗的念诵中无法自拔时,忽然有了办法。
把此诗送给夫子,虽然有点心疼,但一切都是为了逃学,何况本来这也是人家的,算是物归原主。
他唤了夫子两声,夫子却沉浸在诗中未有察觉。
颜真卿也是没办法,每每念诵此诗,都仿佛是自我心声的写照,仿佛这不是朱明所写,而是他写得。
“不行,不能这么想,这是学生的诗,为师怎可觊觎。”
“罪过罪过,这些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
就在他自言自语之时,朱明凑到近前低语:“先生可知为何劝学此诗无作者?”
颜真卿果然听不得劝学二字,下意识就转向了他。
朱明目光里带着仰慕:“那是因为此诗并非我一人之功,真正令学生有创作灵感的正是先生您呐。”
“我?”颜真卿诧异了。
朱明重重点头:“正是先生,学生正是知道了先生苦读诗书的经历才激发出了灵感,做出此诗,所以说此诗是为先生为作,也因先生而生,故而学生一直不敢以作者自居,此诗当属先生!”
颜真卿看着朱明激动了,沉稳的老头人生第一次语无伦次:“这这这……”
“学生斗胆送予先生,还望先生不要推辞,此诗因您而生,也当随您流传千古。”
颜真卿差点扯掉自己的胡子,激动万分,好学生呐,知道为师喜爱此诗就送予我,贴心,太贴心了。
觊觎?不,这是学生硬送的,不能不收。
罪过?更扯淡,为师日夜教诲,无功也有劳。
虽然打消了顾虑,但夫子还是故作矜持:“既然是你的拳拳之心,为师就笑纳了,只是这诗早先送到国子监了……”
“学生会让孔明解释,这是先生先送予我的,可惜我被剥夺汉王之称,深觉有愧先生教诲,故将此诗送回。”
颜真卿轻抚胡须,暗暗点头。
朱明趁机问:“先生,那请假一事……”
“近来表现甚好,便休息两日。”
“若爷爷问起……”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果然是文人一张嘴,好坏全凭嘴,不过事情解决,还是很高兴的,朱明举袖一拜:“谢先生。”
放了课之后,朱明又换上新的太监服混出去了,过了一天,勾栏那边应该也回话了,过去瞧瞧。
人还未到,就被堵在了暗巷里,七八个小家伙凶相狰狞,年岁不大,但一看便非好人。
为首的瘦高小子指着朱明的鼻子问:“昨天就是你这小太监来我们兄弟的地盘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