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冷冷道：

“你说完了吗？”

陆涯微微颔首：

“说完了！”

刘基冷笑：

“既然你说的这么好，那我问你，你能消灭蒙古人和各地的叛乱分子吗？”

“你能增产粮食吗？”

“你能修筑堤坝吗？”

“你说读书人做不到这些，那你能不能做到？你若是做不到，那你说的，全都是废话。”

刘基冷笑道：

“你现在不也是在夸夸其谈，说得比唱的好听，若是蒙古人杀来，你和你口中的读书人，又有什么分别？”

哗……

一众文官，全部看向陆涯，面带讥诮。

毕竟，有人被打脸，会知耻；有人被打脸，会恼羞成怒。

刘基，属于后者。

他不服啊。

装什么装，你现在说的好听，不也是在夸夸其谈吗？

一下子，人群中，有人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李善长微闭着眼，稳得一批。

宋濂微微抚须，皮笑肉不笑。

胡惟庸双手笼在袖子里，表情木然。

杨宪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打瞌睡。

朱棣小小的眉头也紧蹙起来，眼里深处，闪过一丝忧虑之色。

朱元璋则看了一眼陆涯，心思电转。

刘基似乎是觉得，自己戳到了陆涯的痛处，趁机追问道：

“既然都是夸夸其谈，都是坐而论道，你的口齿，何须如此犀利？你或许说的没错，老朽见了蒙古人，也奈何他们不得，甚至，我还给蒙古人当过一段时间的官。”

刘基是元统元年(1333年)的进士，之后兵荒马乱，战火连连，在家闲居三年。

至元二年(1336年)，才被元朝政府授为江西高安县丞(正八品)。

之后因为是汉人身份，被排挤打压，仕途多舛，只好书请辞回家，直至遇到朱元璋，这才重返仕途。

刘基说道：

“可若是你呢？你见到蒙古人的时候，想来……也不会比我好多少吧？”

“你不也是个文弱书生？你提得动刀吗？你骑得来马吗？你除了会动动嘴皮子，蛊惑陛下之外，你还会啥？”

刘基步步紧逼。

群臣中，李善长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带着温和的微笑，颇有几分好事者的心态。

面对刘基的质问，陆涯微微一笑：

“我能。”

“我能灭蒙古人，能灭叛军，能增产粮食，能修筑堤坝，你们做不到的，我都能做到。”

“……”

殿内再次陷入沉寂。

良久，刘基突然大笑起来，言语不屑：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