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驿马立刻启程,前往张信处,送去消息,夜里,张信返回。
此外,他还抓了两个松亭关在城外驻守的士卒,被扔在北平牢中。
张信看了一眼众人道:“松亭关自古便是重要关隘,平时守军就此其他地方要多。”
“这几日,大宁源源不断的向松亭关调兵,来的还有大宁都指挥卜万,都督刘真,和陈亨。”
他顿了顿,思索道:“据我估算,此时的松亭关,里里外外的守军和我燕军的数量只多不少。
此语太过凝重,一时间,中军帐中满是压抑的气氛,没有一人说话。
松亭关一定要打,大宁的兵马在北平屁股后面,始终是个威胁。
可要是打的话,燕军必定伤亡惨重,此战过后,就只能在北平休养生息。
这无异于圈地自困,而朝廷就可以铁锅炖王八,迟早弄死你。
见众人都没有说话,张信打破沉默,道:“打......还是,不打?”
丘福缓缓站起身,沉声道:“一定要打,不打的话,就一直要担心他们插我们的屁股。”
“我们没有兵力和他们在松亭关在对峙,只有一战。”
朱能摇了摇头,“不能打,打了我燕军伤亡惨重,恢复元气不是一两日的事情。”
“耿炳文大军出征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此时燕军徒增伤亡,无异于告诉耿炳文,燕军脖子已经洗干净了,尽管来杀好了。”
丘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拳头重重拍在桌子上。
“朱能!何必长他人志气灭我等威风,耿炳文如今在哪,刚出发几日而已,他现在想打我们是鞭长莫及。”
“可松亭关呢,就在我们屁股后面,如今大宁除了宁王的兵马,卜万,刘真,陈亨将大宁的兵马悉数驻扎在了松亭关。”
“此战一劳永逸,直接打了松亭关,大宁剩余的守军,朝廷不敢随意调动。”
大宁是边陲重镇,防御外敌,屏障东北,大宁都指挥卜万带来的都是大宁卫的兵马,大宁卫是防御大宁的主要力量,兵马近十万。
除此之外,还有宁王的朵颜三卫,分别为“朵颜”,“泰宁”,“福余”,此三卫全部由兀良哈人组成,朵**兵,骁勇善战。
如今卜万将大宁卫的大部分兵马调到了松亭关,余下的大宁卫作为大宁守军,剩下的就是朵颜三卫。
丘福话里的意思便是,余下的大宁守军是不敢随意出动的,因为是边陲重镇,建文是不敢用国家安危来开玩笑的。
至于朵颜三卫,那是宁王朱权的兵马,相当于宁王的卫队,归宁王指挥。
朝廷想要调动这支兵马,难上加难,宁王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把朵颜三卫交给朝廷,让自己成了个没牙的老虎。
朱能怒道:“谬论,谬论!我燕军的兵马若打的十不存一,怎么办?”
“是,耿炳文的兵马如今还远,可他是不会来了吗?总有一天,他会兵临城下。”
“回答我,那个时候,我燕军能恢复兵力,与他们一战吗?”
丘福怒目而视,不过也没有理由反驳了,只能干瞪眼,张玉适时制止了两位的争吵,让他们都坐下,冷静冷静。
军营中,互相争论出兵策略,是好事,每个人说出自己的想法,才能得到最后的那个完美解。
“总之,就是打也不能打,不打也不行。”
张玉看了一眼姚予初道:“予初,有什么想法?”
姚予初正在想事,没有听到张玉的话,他在想带来大宁兵马的三个人,卜万,刘贞,陈亨。
说到陈亨,那可就有意思了,这兄弟号称以毒辣眼光,赌赢了自己家族的十代命运。
他在靖难之役中投诚燕王,履立战功,不幸死在了战场中,朱棣登基后,追封泾国公,世袭罔替,真正的铁帽子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