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泰是洪武十八年进士,洪武二十八年被提拔为兵部侍郎,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朱标的提携。
黄子澄则是洪武十八年的探花,中得探花后伴读东宫,而当时的东宫太子正是朱标。
这两人可谓名副其实的“太子党”,朱标病逝后,相比于其他人,让朱标的次子朱允炆坐上太子之位,对他们两人而言,明显的利大于弊。
燕王争储失败,自然少不了齐泰,黄子澄两位的推波助澜。
姚予初之所以要说这句话,就是要让身为北平布政使的张昺胡乱猜想。
燕王要反?还是要清算多年前坏了他争储之事的人,或者是要对京城的那两位大人动手?
无论张昺怎么想,只会让他越来越拿不定主意,他的目光只会被燕王吸引过去。
再加上燕王的一张纸条,张昺主管北平政事,燕王的字迹他肯定是见过。
这张纸条上面莫名其妙的一个地址,只会让张昺更加疑惑,更加不明觉厉。
有了这些铺垫,才能让后面的事更加顺利的进行.........
姚予初行了一礼,“张大人,在下姚予初,想必大人在百忙之中听过在下的名字。”
张昺没有客套,直入主题,冷笑道:“佛门之耻的名号自然是听过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就凭你,也想阻挠本官拿人?”
谢贵啐了一口,面向张昺,语气间充满了讽刺和嘲笑,“如今燕王府都是些什么臭丘八,这等人也配站在你我面前,大放厥词!”
张信一言不发,站在两人身后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姚予初擦了擦脸上谢贵喷的口水,心说这逼崽子是属什么的,说一句话能喷半斤水,灌溉大自然的喷雾器都没你丫好使.....
这嘴是真快啊,把你扔进教坊司,只怕那些小姐姐要笑出花了。
他依旧笑脸相印,丝毫不恼,客客气气道:“在下自然是不够分量,只是.....”
姚予初在张昺,谢贵两人的目光中,缓缓取出燕王令。
“不知道燕王够不够分量?”
张昺略微诧异,瞳孔收缩了几分,他倒不是怕燕王令,而是在疑惑燕王怎么会将此令交给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物?
谢贵打量了几眼姚予初手中的燕王令,淡淡道:“别说是燕王令,就是燕王亲自到了,他也没资格带走卢振!”
姚予初笑咪咪道:“谢大人恐怕忘了,卢振是燕山卫的护卫指挥。”
张昺为北平布政使,谢贵,张信为北平都指挥使,几人掌握着北平的军政大权。
按照常理来说,燕山卫是燕王的亲卫,其中要是有人违律犯禁,自然是交由燕王处置。
他们几人虽掌握着北平军政大权,却还不能将手伸到燕山卫中。
他们依旧不为所动。
仓啷一声,谢贵手中长剑出鞘,抵着姚予初的胸口,笑吟吟道:“怎么?燕山卫的士卒就不是北平的士卒了?燕王的士卒就不是陛下的士卒了吗?”
“燕王是要养私兵,是要反吗!?”
说话间,已经有几把刀架在了随行的王何脖子上,王何只得放手,任由已经抽出一半的刀缓缓滑落回剑鞘。
姚予初嘴角微微上扬,他笃定谢贵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杀他,尤其是拿着燕王令的他。
不管建文想怎么动燕王,至少现在他还是太祖高皇帝亲封的大明藩王!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却听到谢大人一口一个燕王养私兵,燕王要反,甚至刚刚还辱骂燕王府。”
“那谢大人知不知道,非议当朝藩王是什么罪!?”
一旁的王何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我也听到了,好像是骂的是什么臭丘八什么的......”
声音之大,清晰的传入在场的每个士卒耳中。
张昺脸色阴晴不定,姚予初这小子真是伶牙俐齿,本想问罪于他,却在三言两语之中,将局势扭转。
还给谢贵套上了个非议,辱骂当朝藩王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