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春来抬头往这家宅子楼顶张望。楼顶没有人。
而这只黑色大皮箱,分明就是从这宅子的楼顶坠下来的。从落地的距离分析,不会来自别的任何地方。莫非楼顶藏着扔箱子的人?
心生警觉的王春来,盯着楼顶扫视片刻,然后弯腰去提箱子。
想确定箱子里装了些什么,必须掂量清楚箱子的重量。
力气不小的王春来,竟然一下子没把黑箱子提起来。
什么情况?箱子里装着什么,这么沉?
王春来愣了一下,慢慢把箱子原地放下,然后蹲下去查看箱子的锁。
很明显箱子是锁好的。没有密码和钥匙根本打不开。
不过他触摸锁孔的手指感觉有些黏糊糊的样子,吓了一跳,将手指抬起来凑到鼻子底下。
顿时一股血腥味随着一股风钻进鼻孔。锁上沾有血迹。箱子里会不会藏着一个死去的人?
刚才掂量箱子重量的时候,他就意思到了,这口皮箱的重量很不一般,跟成年人的重量差不多。
...
来不及犹豫,赶紧拿出手机给师傅黎小曼打电话,告知她这边遇见的事儿。
在没有确定箱子里是不是装着尸体之前,他不敢贸然开箱。
也不敢贸然打电话向杨所和教导员汇报。告诉自己的师傅反而好些。
再说他只是一个刚入职的辅警,名副其实的合同工。在案子方面没有独立执法的权力。这也是规则内的规定。他必须无条件遵守。
“什么,你在碾子巷岔道口发现了一只疑似藏有尸体的黑色大皮箱。锁孔上还沾有血迹?真的假的,看清楚了没有?”
电话里传来了黎小曼有些疲惫的声音。
显然她很累了,正在家里休息。
“师傅,我确认了。皮箱的锁孔上的确沾有血迹。至于箱子里装着什么没办法判断。箱子锁死的,打不开。”王春来拿出手机照亮,仔细盯着皮箱的锁孔。
上面果然粘连着一丝血迹。血迹尚未完全凝固。拿手指轻轻一擦便有黏连。
“好,你在原地待命,我马上带人过来。”黎小曼坐不住了,赶紧挂电话起身要走。
梁必成道:“黎小曼,你就不能跟我说清楚了再去吗?什么事情比我们两和谐相处还重要?”
回头看着丈夫和坐在沙发上玩玩具的女儿,黎小曼嘴角荡起一丝冷漠的笑意:“有案子等我过去处理。我们两的事以后有时间再说吧。走了,好好照顾女儿。”
说完不再理睬丈夫梁必成,着急忙慌出门开车走了。
梁必成追出门口喊道:“黎小曼,有种你以后别再回来。”
听见了装着没有听见,黎小曼的心情已经糟糕透顶,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王春来打电话来了。作为在职民警,不管家人多么重要,但案子比家人更加重要。这就是这份职业与众不同的最大特殊性。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孰轻孰重她也掂量得非常清楚。
“崔必成,赶紧过来。目标碾子巷岔道口。快点。”
边开车边打电话在所里休息的徒弟崔必成。她觉得有两个徒弟跟着她,处理起案子来方便踏实许多。虽然她不想看到崔必成那张胖乎乎的大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