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到了极点,
李乘舟已经有些烦了,他想要将所有精力投入在强兵上面。但生活中的小事何其繁琐,而正经施政人才的缺失让他无法过多脱身。
“哪个谁又会投靠一个机兵将呢?”李乘舟自嘲道;
而待刚刚得空,马汉儿从边边上窜出,看着放在城隍庙内的重新送来的三十石粮食摸了摸如蓬草一般的脑袋,惊叹道:“徐怀盛忒扣,三十石粮食有鸟用,这般多人哪里够?”
“你晓得驯兽熬鹰吗?”李乘舟笑着说道:“若无胡家的横财,咱们若乖乖听话,那也必然是如此受制与徐怀盛。”
“二哥儿是说徐大人就是想将咱们练成听话的狗?所以故意克扣着我们的粮食?”
“不然呢?真个将咱们当亲儿子养?非亲非故的!”
“那不是与他商议好了的么?再说,没有咱们,他这光杆知县还能真个组建民团?”马汉儿有些莽,但并不傻,只见他学着李乘舟冷笑连连道:“嘿,下回有机会就该打杀了他,忒坏种。”
“呸,你就不是个安生的主,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路上遇到个汉子,跟他说吃饭管饱,这厮却不信,你看。”
“哦?你都说是好汉了,那见见?”
不多时,李乘舟尤自发呆小憩,便被一声巨吼惊醒:
“小子,这就是你说的鸟地方,这首领愿意招我做军汗?”
李乘舟从梦中醒来,便看到马汉儿带着一彪形大汉来到了锦屏山上。
“是某说的,是你要当兵?”待马汉儿两人走到跟前李乘舟发现这人居然很是年轻,也终于明白了马汉儿要特地将其带过来的原因,因为这厮身板太壮了。
“管饭?”汉子问道;
“管吃饱。”
“额吃得多,吃不饱又如何?”汉子有些不信。
“那你就走,顺便还可以骂我几句……!”
“那行,算我一个,要按手印?”
“正经行当,不卖身,你说名字就成。”
“额叫郝永忠!撑不死的忠!!”
打发掉郝永忠李乘舟揉了揉眼睛,昨夜一个人还制定了些招兵方案。但灯光太暗,所以睡得太晚还有些伤眼。
“这人你从哪里叫来的?”
“嘿,路上捡的。”马汉儿开个玩笑然后道:“你不是叫我会自家村堡里叫一些壮实的汉子么?正好遇见他在堡子外面偷羊被一老头拦住,于是我便给了他一个饼子,问他想不想吃饱饭……”
“倒还真是捡的。”李乘舟笑了笑:“对了,你们堡子里的人怎么说?”
“嘿,你许的那般好,尽夸我叔侄仗义,谁他娘不愿意来谁就是傻儿。他娘的,这世道哪里还能有吃饭的地方,且还是吃两顿。”马汉儿笑了笑,却又突然皱起了眉头道:“但二哥,咱们粮食虽多,但这每天来的人也太多了,怕是也不够吧?”
“且二哥,咱们真个管人全家吃饭?会不会过于慷慨?皇帝都不管的事情,咱们管?”
“…没事,一天吃两顿才有力气干活,这也是应该的,你莫管,只要消息出去了就成,我再来想想法子。”
“马儿,你信我,这年头要变天了,人多才能吃饱饭。而不让人全家吃饭,谁跟着你?”
“嘿,我省得,二哥只管说,叫我做甚我就做甚!哪怕是……”马汉儿顿了一顿,如今他是彻底服气,只见他低声道:“哪怕是杀官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