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与知县关系如何?”
“呀,是这事呀,那怕是崇信城谁不知道两位大人关系是那个什么水,什么火的?”乞儿颇为厚道,说道:“老爷问别的,这个不要饼子。”
…………
半饷,
待李乘舟身边围了十七八个乞丐,时间却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小老头也烙了八十多个饼,而来自花子们的坊间趣事也终于结束。
“诸位朋友,今日天色不早,李某也该走了,待来日,再请诸位吃饼。”
李乘舟直起身子来准备结账,众花子闻言纷纷作揖拜谢,口称大善人。
“一个饼子十文,直娘贼,以前怎么没这么贵?”
那边刘黑子等人正在算账,老头儿刚开口,王进堂便骂骂咧咧,尤为不岔。
“以前是多时?”李乘舟一顿饼子吃了大半两银子,却也不心疼。歪着头好奇问道;
王进堂抬起头来,露出思索的神色道:“好似三年还是四年前。。”
“嘿,那时节还是魏公公当家做主,九边还年年有响银发下呢!大爷,真不是小老儿乱收钱,如今城里的粮食都二两一石,且如今这城里的孝敬越发多了起来,小老儿再低也就是赔本买卖了。”
“老丈。”李乘舟笑着上前,道:“我这兄弟没别的意思,这是一两银子,剩下的你再给这些兄弟每人烙些饼。”
众人闻言,再度高呼李乘舟仁义仙君,纷纷直言要舍弃门楣投了李老财。
李乘舟笑呵呵的一一拱手,却也不知道他们原本属于何门何派,但来日再进城来,想必想要打听什么更加容易了。
然在他思绪纷飞之时,却被一声尖锐声音打破。
“嘿,孙老头,今日这怎么这般多花子?莫不是进了燃灯佛的大乘教(闻香教),做了护法?”
“啊耶,刘小哥哪里话,小老儿哪里敢?”
李乘舟诧异回头,却正好见到那叫做刘五的泼皮带着七八人走道而来,手中拿着不知从何处顺来的红枣吊儿郎当。
“不是最好,你老东西最好懂事。不然,当心拿你去见官,要知道,我们东家在北山挖矿的管事正缺个烙饼的。”
“是是是!小老儿晓得。。今日再给刘哥儿烙十个饼子?”
“呸!”孙老头低声下气,刘五一伙却冷笑连连:“狗样的东西,花子们都吃的玩意,如今还敢给小爷吃?”
说完,细长的眼睛正好打量到老头手中的银子,不由分说的一把夺过来道:“我瞧着这个不错,算你半个月的孝敬,此事便揭过去了。”
“噗通!”
孙老头闻言一跪,哭丧着道:“孝敬,孝敬,昨儿个不是给了么?”
“老货!莫不是不记打?”刘五身后泼皮闻言大怒,作势便要上前,却被王进堂一把拽住手腕,捏的生疼。
“猪猡一般的货色,怎滴这般没皮?”王进堂何等人物,驿卒中也是拔尖的人物,正是黄金年月,一身侠胆。
“哎哟,哎哟。”
此人哭爹喊娘,刘五等人面色难看,却看着李乘舟一伙人具是青壮,身后又是跟着一群花子,却以为是一伙人,是以敢怒不敢言。
“走,今日这事儿没完。”
稍后,待刘五走后,孙老头跌落在地,神情萧索,再无半分力气
。而那原本蹭吃蹭喝的两个乞儿也是哭喊着上前,嘴中居然叫着:“爷爷,爷爷!”
好家伙,居然是爷孙,这般蹭吃喝的伎俩娴熟,一看就是惯犯。
“老丈,人都给你赶走了,怎滴还这般?”王进堂见状不喜,出言问道;
“祸事了,祸事了。崇信可惹徐知县,莫惹刘五郎,几位自然不怕,却是小老儿无论如何也不敢的呀。”孙老头颤颤巍巍,搂着自家孙子,瞬间佝偻苍老十岁。
李乘舟见状,再次拿出一两银子给老头道:“那这般祸事算我等的,这腚银子你且收下。”
说完,李乘舟再次拱手四方道:“却不知有谁知道那刘五爷住哪儿?我等也好上门谢罪,好为老丈消除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