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处校场，老王拍了拍爬满青苔的狗头牌，“尊客可知狗眼看人低的由来？”

“人间谚语，莫有来意？”

“此谚语源于妖族中的一类妖，其狗头人身，高不过四寸，名狗头法师，有一独特本领，其双眼看人，一日矮一寸，不过此妖繁衍困难；

如今狗头族精怪中，再难寻至纯粹血脉的狗头法师，如今正在前线征战。”

青虎爷主动开口，道明谚语来历，白奾目瞪口呆，这不是狗头人吗，这谚语当真贴切。

逛遍精怪聚集地，白奾大有改观，天断山妖族自成文明体系，也许是得益于两次君临天下的原因，目前仍保持文字与法统的流传性。

其遵循天性而为，信奉的是丛林法则那一套，弱肉强食，不过有所改变，但凡有所长的精怪，都能成为高位者；

但妖族王者，则需以力量为准则。

管理妖族无需太强实力甚至无需实力，其才华能得到认可便可，但王者必须实力强劲才能起到保护族群的作用；

同时也是典范，强者制订规则，高位者负责执行规则，形成妖族独特的体系。

一路走来所见所闻令白奾大开眼界，精怪之间也会互相捕杀，这是允许的，但滥杀则会遭到大猫的追杀，捕猎者与食草者的互存关系也得到延续。

捕猎者要捕捉食草者，要么跑的更快，要么足够强壮靠族群力量反杀捕猎者。

无论那方，若违背此规则，王者则会出手猎杀挑事者。

王者不仅仅是地位与实力，更是充当妖族内部的调停者，缓和各方关系。

故而妖族不可无王，否则便是一盘散沙，古代妖族便制订多妖王统治的格局，便是避免这类情况出现。

今时今日的天断山妖族，仅有一只算得上妖的青虎爷，故而被尊为妖王，而牠认为自身未曾炼化横骨，不以王自居，而以爷代称。

“虎道友，你一会儿精怪，一会儿妖族，不知其中以何划分？”

白奾听了一路，对妖族风情有了初步理解，却对妖与精怪的划分模糊，难以理解。

青虎爷眼中闪过一抹哀愁，老王背着手敲了一下龟壳，“尊客有所不知，妖者奇形怪状，千姿百态，非人之物诞生灵智，便是精怪；

精怪与寻常野兽相比，不过是多了思考的能力，却无修为在身；

故而横骨不生，开口能言，若无功法便需岁月沉淀，待灵力质变形成修为，横骨才渐生长，至完整时，便可算成妖；

而炼化横骨，则是妖，拥有妖魔之力，擅使妖法，更进一步，便是大妖，再之上为妖王，若统御数个妖族，则是妖皇。

古老相传，若妖皇更进一步，便是传说中至高无上的大圣，犹如教祖一级的存在。”

“唉。”

青虎爷叹息一声，端坐在地，“大渊仙路断绝，古老的划分不符合当下，只分精怪与妖，精怪只有智慧而无妖魔之力；

成妖趋势的精怪可初步使用妖魔之力，便可自称之为妖，如你我这般近乎炼化横骨，无限近妖的修为，实则在族内可称妖王也非不可。”

牠说着扭头看向白奾，“如今之世，妖王或妖都无区别，只看实力，白道友可愿成为妖族一方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