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待得大朗伤口不再流血,便换个地方继续埋伏。”给老大敷药的二弟说道。
他们几人虽不精于人情事故,却对厮杀捕猎之法轻车熟路。
在唤山岭中,想要填饱肚子靠的可不是一味蛮干硬打。
作为猎手,总要比猎物精明才行。
趴伏在草地上放风的老三忽然嘀咕道:“方才厮杀半晌,官道上定有人闻声寻来,不如我等假扮死尸,再伏击一次?”
三兄弟尝到了甜头,靠着身强体壮,食髓知味占了便宜,还想再扩大战果。
“狗才,你是得了癔症不成?真当别人是傻的?”老大骂骂咧咧地说道,背后伤口汩汩地往外冒血。
老二咕哝说:“未必不行,凡是总要多尝试一番,这是阿姐说的。”
老大独眼扫过他,半个字也说不出。
三兄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一手将他们拉扯大的牡丹生气,提起阿姐谁也不敢惹她。
“试试便试试,人死鸟朝天,怕个甚。”老大独眼闪过一道凶光,待伤口包扎好,扒了官道上那些死尸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躺在那等着。
兄弟三人不知躺了多久,太阳晒在脸上叫人眼皮发酸,险些睡过去,还是一阵轻微的震动将他们唤醒。
马蹄声!
有人过来!
三人暗自攥紧手中兵刃,眼睛眯成一条缝,悄悄打量着平度县城的方向。
“吁——!”
一声呼喝从几人头顶传来,只见一个腰挎唐刀的男人勒住缰绳,低头打量面前的惨状。
“胆大包天!若是叫丘郎中知晓是谁人敢在官道上伏杀军士,定要千刀万剐!”
来人正是丘进身边的带刀侍卫,他本是来城外接应这队被独眼山匪灭掉的军士,谁知道,人还没来就已经被尽数偷袭致死。
带刀侍卫脸色阴晴不定,思索半晌,这才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若是不查出点东西,回去只怕没法向丘进交差。
带刀侍卫摸索过尸首,发现这些军士或多或少身上都有些宽大的刀伤,就连精炼战甲也被一刀豁开,可见出手偷袭的贼人必定身强体壮势大力沉。
“奇怪,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竟然埋伏在此。”带刀侍卫百思不得其解。
丘进命人派来这一队精兵,是用飞鸽传书的法子,根本不可能被人将消息拦下。
即便有人拦下消息,想要凑足可以斩杀整整一队精兵的高手,也必然要准备一番才行。
正在他愣神思索时,一个原本趴伏在地的死尸忽然暴起,轮着一柄唐刀朝他当头劈砍过来。
一柄三斤多的唐横刀在这贼人手中轻若无物,劈砍过来时,带起阵阵恶风。
“死来!”同时出手的还有背后的老二,一对巨锤朝着带刀侍卫后心砸了过去。
这一下要是挨个结实,只怕会当场将身上的骨头砸个粉碎,就连内脏都要砸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