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陆长风愚钝,而是他对陆家眼下的麻烦心里已然有些预感。
正如陆宇所说,何氏不过是别人的一条狗,若是打了这条恶犬,背后的主人必然会找到头上。
是以,陆长风才会说出方才那番话。
陆宇摇了摇头,“眼下我已经请辞回家,从前不方便做的事,现在正好有时间去做。”
衙门仵作这个身份,对陆宇是一种保护,却也是束缚。
往日里,陆宇以为井浩然能保得住他,只是现在看来,后者并非不愿意出手,只是总也过不了心里那关。
以下犯上!
用这等手段上位自然最容易,但同样的,这种方法也最遭人诟病。
朝堂之上,绝不会有哪个人愿意手下有个曾经干过这种事的人做下属,不仅要日夜提防,更不敢交心。
除非井浩然此时已经有了靠山,否则想要趁机爬上去,要不了多久也会被人弹劾。
陆宇前世眼界开阔,自然知晓这些弯弯绕。
只是,他知道却不敢苟同。
井浩然的抱负,一味等候绝不会有太多机会,正相反,有些事就该用些雷霆手段,否则根本收刹不住。
“三日,岳父且给陆宇三日,若是我的法子行不通,再按照岳父的法子办。”陆宇缓缓吐出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陆长风没说话,只是闷闷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选择相信自家这个女婿。
要是有办法活命,又有谁愿意去死呢?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
“陆先生,陆先生可在?”
陆长风听出是何大壮的声音,豁然起身。
他正在气头上,这何大壮跑过来就是找揍。
“岳父,我来。”陆宇拦住他,打开门便瞧见何大壮正提着两个礼盒,满脸局促。
何大壮挤出一丝笑脸,解释道:“陆先生,今日之事却是我娘子有错在先,但此事罪不至死,还请陆先生高抬贵手。”
说罢,何大壮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祈求原谅。
“罪不至死?”陆宇眯着眼睛看向何大壮,冷声道:“若是你何大壮只当这是件小事,不如叫陆某也拿着刀子在你娘子背上捅一刀如何?”
这年头,刀伤这等伤势虽然算不得什么,但当时陆玉凤若不是运气好,必定当场被划破心脏香消玉殒,哪怕眼下被陆宇救回来,日后伤口感染也有可能落下病根。
这可不是跪在地上磕个头就能揭过的事。
“陆先生,何某若是早些知晓,绝不会纵容她做这等蠢事,眼下说什么也是无用,但凡陆先生愿意放我娘子一马,我何大壮任凭差遣绝不皱一下眉头。”何大壮放下东西,磕了几个头,继续求情。
陆宇眼神微动,瞧着何大壮的模样,忽然开口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何大壮面露喜色急忙点头。
只是,陆宇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何大壮便汗出如浆,瞧着陆宇脸色骤变。
“陆先生,这万万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