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信你?只凭你陆宇一张嘴,就想在小六身上动手脚?做梦!”何氏不依不饶道。
她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叫陆宇碰尸体。
否则一个衙门仵作,真叫他看出端倪,今日的努力便全都要付诸东流。
陆宇眼睛一眯,心知何氏肯定有问题,却被人挡在这边根本过不去。
陆玉凤见到平日里和善有加的乡邻,如今都叫她去衙门偿命,不禁有些心寒。
“夫君,不必如此,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去衙门走一遭便是。”
她不愿意叫自己连累陆宇,心中的道义又让陆玉凤无法对这些百姓出手,只能出此下策。
陆宇陡然回头,直勾勾地盯着她,郑重道:“我陆宇说过,日后绝不会叫你平白蒙冤,去衙门一事休要再提!”
陆玉凤瞧见他认真的脸色,忽然眼眶发热,泪水顺着眼角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除开陆长风,从未有一人如此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也从未有一人,以三尺之躯挡在陆玉凤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泪水落在陆玉凤死死攥着的香囊上,叫她心中多了些东西。
陆宇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此时他正在思虑如何摆脱何氏的污蔑。
人是陆玉凤打的没错,地上那滩血也做不得假,既然何氏不敢叫他上前查看尸首,那这里便是突破口。
一念至此,陆宇心中有了计较。
“陆某人还当你何家知恩图报,未曾想我不计前嫌将何大壮举荐给井县尊,你何氏却想趁机排除异己!
我陆家得井县尊垂青靠的是真本事,并非这些下三滥栽赃诬陷的手段,若是何大壮破不了案子,我看你待如何!
到时,就是你何氏八抬大轿请我,陆某人也绝不会帮忙!”
原本吵闹不休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氏,面露猜忌。
何氏此时用的手段,无非是官逼民鱼肉乡里那一套,放在陆宇那个年头,就是故意制造博人眼球的消息,激起其他人的公愤。
想透了这点,陆宇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直接戳破何大壮与陆家的纠葛,挑明何氏的目的,同样是在博人眼球,而且这消息更加劲爆。
再加上陆宇就是当事人,而何氏又完全有这个动机,哪怕是凭空猜测,也有人思索相信。
这便是流言蜚语的厉害之处。
人往往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而非真相。
至于说何大壮未必能破案,就是说与何氏听的,眼下这种构陷别人的办法,绝非一介养尊处优的妇道人家能想出来的,必定有人在背后指点。
“一派胡言,你这是血口喷人!”何氏瞧见其他人脸色不善,心里一个咯噔。
陆宇见她神色慌乱,逼问道:“若非如此,你为何不敢叫陆某人查验尸首?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陆某动了手脚旁人看不见?
这倒是有趣,你何氏莫非是不敢叫我查验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