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校尉此言差矣,非是井某人不愿放人,只是这陆家三代皆入了公门,井某人可否先多问一句,此去……陆宇可有性命之忧?”井浩然顿了顿,开口解释道。
对方既然说过军情紧急,自然不会透漏半点关于此事的消息,不过这么问倒是无妨。
马校尉摇摇头,“只是吃些苦头,非但没有性命之忧,若是办得好,陆家日后说不定也能平步青云。”
井浩然放下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面露惊异之色,“此话当真?”
“马某哪里会哄骗井县尊。”马校尉摆摆手,瞧着井浩然的眼中也透着几分怀疑。
听说陆宇那小子,不过是个酸腐书生,这井浩然推三阻四地作甚。
若不是知晓陆宇在县衙有个仵作的虚衔,马校尉都不会来井浩然这通气。
井浩然拧着的眉头缓缓松开,“既无性命之忧,井某人也好对陆长风有个交代,井某这就带马校尉走一遭陆家。”
“这便是了,还是井县尊办事爽利,马某正喜欢与井县尊打交道。”马校尉眉开眼笑,按住心中的疑虑,转身跟在井浩然身后直奔陆家。
不多时,二人刚到陆家门口,背后跟着诸多府军惹来不少路人看客驻足观望。
短短两日,这是第二次了。
上次是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府军将陆宇送回来的,这次竟然连县尊和这府军领兵的大人物也惊动了。
这陆家是祖坟冒青烟了不成?
“陆宇可在?”井浩然拍了拍陆家大门,被周遭牛马博士身上那股腥臊的臭味儿熏得直皱眉头,以袖袍遮掩口鼻。
好在门内之人没让井浩然他们久等,陆玉凤拉开院门,见到井浩然一行人吓了一跳。
“井县尊?快里面请。”
井浩然一步迈入院中,这才放下袖袍,介绍道:“这位是马校尉,今日来陆家是好事。”
府军?
陆玉凤心里有些懵,不明所以地瞧了一眼马校尉。
这马校尉凶神恶煞,不像是好人……
“这便是陆夫人吧?敢问陆宇可在家中?”马校尉咧开嘴,露出个自认为和善地笑容。
殊不知,他这笑容落在陆玉凤眼里,更不像好人了……
陆玉凤正要开口,陆宇便走了出来,瞧见井浩然和马校尉二人,眼中波澜不惊似是早早料到他们会来。
“马校尉、井县尊,今日登临寒舍陆家蓬荜生辉,二位快里面请。
玉凤,快去泡茶。”陆宇抖了抖衣袖,朝房门里比了个请的手势。
马校尉一抬手,火急火燎地说:“陆先生,今日便是特意来请你的,既然人在,咱们这便走吧。”
军情紧急,马校尉可不敢耽误,往大里说若是因为路上耽搁贻误战机,这是要掉脑袋的事。
“陆宇,你且随马校尉去,此行并无性命之忧,乃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井浩然在旁边帮腔时,目光在陆家扫了一圈,似乎在找陆长风。
陆宇叹了口气告罪一声。
“马校尉,非是陆宇不愿,只是眼下陆家危在旦夕,陆某实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