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对上马校尉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堪舆图一事陆某应下了。”
马校尉听到这话,微微颔首,似乎早就知道陆宇的答案会是如此,一旁王铁蛋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等机会摆在任何人面前,怕是都不会拒绝。
除非脑袋进水了。
有府军做靠山,陆宇不单破案时多了许多底气,就是平日里想经商就免去无数麻烦。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孰轻孰重自然拎得清。
正当营帐中的气氛轻快了几分,陆宇忽然开口道:“不过在此之前,陆某想叫马校尉跟王队长道歉,否则这堪舆图之事休要再提。”
话音落下,马校尉忍不住扣了扣自己的耳朵,怀疑他是听错了。
王铁蛋脸上的笑容更是瞬间凝固,呆呆地望着陆宇说不出话。
天赐良机,陆宇当真不要?
读书人都是痴傻的吗!
“陆先生这是与校尉说笑呢,俺皮糙肉厚,这点拳脚还吃得起。”王铁蛋急忙出声打圆场,却被马校尉抬手制止。
“有趣。”马校尉饶有兴致地看着陆宇,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陆先生,要本校尉道歉,就为方才那一脚?”
“就为那一脚。”陆宇脸色平静,眼神认真不似作假。
马校尉换了个姿势斜倚在椅子上,没说什么,嘴角的笑容却悄然消失。
他又不是蠢人,自然明白陆宇这是投桃报李,不愿意让王铁蛋平白被他揍一顿。
但这等小事在马校尉心里,那还叫事?
平日里别说揍一顿,若有临阵脱逃的兵丁,当场抓了砍掉脑袋都是常事。
眼下,这书生竟敢为这点小事顶撞自己,当真是不知死活。
“陆宇你就不怕本校尉命人将你打了板子丢出去?”马校尉冷声问道,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压的陆宇有些胸闷。
常年在死人堆里求存之人,单凭一个眼神便能叫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视,这可不是说笑的。
这是用人命堆出来!
陆宇抿嘴强忍着不适,挺直了腰杆,“陆某只求一个公道,若没了公道,马校尉与山匪有何分别?”
“大胆!”王铁蛋听过之后,暴喝一声,直接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陆家赘婿,是真敢说!
祸从口出的道理,他难不成没听过?
王铁蛋虎着脸,怒道:“陆宇,还不给校尉道歉?当真不怕死吗?”
换做寻常人来怕是都会吓傻,若非王铁蛋胆大心细,他都反应不过来。
“好,好得很。”马校尉冷笑连连,“区区一介赘婿,竟敢如此张狂,来人,给本校尉将这狗才拖下去打二十军棍,再扔到马厩里!”
他是急需堪舆图没错,但马校尉自诩已经对这读书人礼让有加,更是许了不少好处,这陆宇却接二连三顶撞与他,让这位更是憋了一肚子火。
管你有天大的本事,先打了板子再说。
打多了,再硬的骨头也要乖乖听话。
帐外两个军士应声而入,一左一右架着陆宇,就像两个壮汉架着一只小鸡仔转头就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