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已经有狗蛋了吗?
狗蛋对这些浑然不知,即便他心思成熟,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衙役心中的念头,“陆先生,我敢确认,这人就是给我和妞妞送来吃食的人。”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眼前这人,并不是李长佑,懵懵懂懂地说出这话,还以为指认对方就能保住自己和妞妞的性命。
面对周围同僚的目光,陆宇将手中那副侧写撕得粉碎。
“陆先生,非是我等铁石心肠,只是这事关系到我等身家,实在不得不如此,多谢先生体恤。”一个衙役松了口气,当即道谢。
陆玉凤见到这一幕,也不知自己该如何自处,只觉得心中有些复杂,多了些许黯然,又多了几分失望。
或许,这样的夫君能活得更好些。
陆玉凤想到这,安慰道:“夫君,有些案子确实不是说办就能办的,你若是心里不甘,我便随你去求县尊。”
“不必。”陆宇摇摇头,开口道:“此案我来破,不论奖罚都由我一力承担。”
众人听到陆宇的话,皆是心头一惊。
这可不是要松口的意思,陆先生是要追查到底啊。
若是陆长风再次,只怕会劈头盖脸地痛斥陆宇犯浑。
“狗蛋,你且告诉我,曾经你家李大人是否有一位兄长?”陆宇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沉声问道。
今日之事,陆宇脑海中的思路逐渐清晰明确起来。
狗蛋被其他衙役吓得脸色发白,唯唯诺诺地应声道:“是,李大人有次喝多,是曾提起过他家中还有一位兄长。”
“我再来问你,是否自妞妞与你相识后,那位李家大朗便从未出现?”陆宇连声问道。
狗蛋脸色紧绷,注意到周围的目光,额头上隐隐浮现一层冷汗。
他隐约觉得,自己的回答非常关键。
狗蛋略微思索了片刻,实际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实话实说道:“是,我与妞妞并非亲生兄妹,妞妞来了以后,李大人便像是变了个人,经常犯癔症。”
话音落下,众人心中像是松了口气,看着陆宇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钦佩。
陆宇点点头,在原地踱步,“想来,是李长佑的兄长曾在府军效力,不知为何李长佑无法领到兄长战死后留下的赙赠,这才频频去县衙门递诉状。”
“实则当年,李长佑的兄长未必是真的战死沙场,府军也因此并未发放赙赠。”
“而妞妞则是跟李长佑兄长有所关联的至亲,李长佑的兄长思念妞妞,便将其托付给弟弟李长佑,偶尔假借李长佑的面貌与妞妞相见。”
众人听到这,面露恍然之色。
唯有陆玉凤皱起了眉头,“夫君,若是如你所说,这李家兄弟关系必然是极好的,妞妞若是李长佑的血亲,那他为何能只为半贯钱,便狠下心将其卖到青楼?”
“娘子,这就错了。”陆宇笑眯眯地摇摇头。
“我说这李家兄弟相互知晓对方近况,却不曾说过二人的关系如何。”
“若是李长佑真就人面兽心,贪图兄长假死骗来的赙赠,并以妞妞的性命为要挟,你觉得李长佑的兄长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