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春秋眼见有食客上门,急忙迎上去,“几位里面请,小店有几样拿手的招牌菜,准保客官尝了之后难以忘怀。”
“你是掌柜的?店里怎的没有伙计招呼宾客?”陆宇用袖子掸掉长椅上的灰尘,坐下看了一眼吕春秋。
方才他不光在瞧醉仙楼,更在看同一条街上的春风阁。
比起生意红火的醉仙楼,这春风阁连条乞食的流浪狗都懒得进来。
是以,陆宇心知这的生意差,却没想到……竟然差的没边,简直突破了他的认知和底线。
吕春秋面皮一僵,想到这是近一月来第三个食客,硬是挤出个笑脸道:“小店最近刚巧辞了上一个伙计,真要重新聘个新伙计,我便临时来顶替几日。”
“临时顶替?”陆宇扫了一眼吕春秋,见他衣袖还染着零星的油渍,笑道:“吕掌柜莫不是你家大厨也被辞了,你来临时顶替吧?”
“这……”吕春秋笑容收敛,眼底多了几分火气,“这位客官若是存心刁难,吕某还请您哪来的回哪去。”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陆宇上来就针针见血,扎的吕春秋属实有些忍不住。
本来酒楼就经营惨淡,眼下又被人找上门来生事,吕春秋心中更是越想越气。
“吕掌柜好大的火气,开门做生意讲的便是个和气生财,你如此对待我家陆先生,就是将大把的金银往外推,眼皮子真浅。”张麻子吊着嗓子说道,盯着吕春秋的眼中满是鄙夷。
陆宇摆摆手,笑道:“我这里有一味胜过精盐百倍的作料,若是吕掌柜不嫌弃不妨一试,用这作料炒出的菜肴吃食,绝对能胜过醉仙楼十倍有余。”
“十倍有余?陆先生,此话当真?”吕春秋瞪大了眼睛,神色犹豫。
陆长风二话不说,直接将二指粗细的铁链哗啦一声撂在桌上,“老夫乃是县衙捕头陆长风,这是我家女婿,难不成老朽一把年纪还能伙同家人,骗你几个银钱不成?”
“原来是陆捕头当面,吕某多有得罪,还望陆捕头多多包涵。”吕春秋被桌上的铁链吓了一跳,急忙告罪。
陆宇默默地瞅了一眼自家岳父,心中竖起大拇指。
论行走江湖的经验,还是陆长风老辣。
陆宇回过神,开口道:“吕掌柜不必如此,只是我岳父心急了些,并非强买强卖,你若是不信,尽管取一撮鸡精放在菜种尝尝便是,若是此事为真,那我们便可继续商谈这鸡精作价几何。”
“这,不必了,吕某还信不过官老爷么。”吕春秋瞧了一眼桌上的锁链,唯唯诺诺地说道。
陆长风面露不耐,将铁链拍的哗哗作响,粗声道:“让你去你便去,废话忒多。”
吕掌柜一见此情此景,老老实实地拈了些鸡精转头就去厨房。
趁着吕春秋离开的空档,张麻子疑惑道:“陆先生,咱们不是要将鸡精卖给醉仙阁么,为何来这么一家破落酒楼?他们可未必能拿出多少钱银。”
酒楼都快倒了,拼死拼活挤榨出一点钱银来,也买不了多少鸡精,哪怕这是个宝贝,钱银流转也需要时间。
一来一去,还不如直接将鸡精售卖给醉仙阁来的爽利。
“错了。”陆宇这回没再敲他的脑袋,反倒笑眯眯地给自己倒上一碗茶水,“若是这半死不活的春风阁都能被鸡精救活,那醉仙楼用了鸡精又会如何?
需知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