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人维护的感觉，惹得陆宇心中躺过一道暖流。

陆宇用手帕捂好口鼻，抬起孙掌柜的手掌、脚脖等地方细细翻看，尸身上那股刺鼻的恶臭熏得他差点吐出来。

“口吐白沫，皮肤青紫。

这是砒霜中毒的迹象！”

砒霜中毒？

陆玉凤眼神一紧，跟着陆宇的动作，心也悬了起来。

这个时代，砒霜可不是寻常人能买到的东西，更没几人能想到如何用砒霜犯案。

一个布庄学徒，怎么可能懂这些？

就连许多捕头怕是都想不到这点，因为被砒霜毒杀的人，跟死于霍乱的症状几乎一模一样。

“夫君，莫非凶犯还精通药理？”

陆宇眉头拧成了疙瘩，“凶犯未必精通药理，但是肯定知道砒霜的特性。

方才我验尸发现，孙掌柜瞳孔放大，全身僵硬，少说也已经死了六个时辰以上。”

六个时辰？

陆玉凤跟着陷入沉默。

“呵呵，砒霜？

依你的推断，孙掌柜是在昨天夜里被人毒杀，这与张麻子等人的口供根本对不上！”何大壮冷笑一声。

“若不是他们提前串供，那便是有人伪造出孙掌柜没死的假象，案发现场可只有张麻子、孙掌柜、还有孙氏三人的脚印。”

话说到这，大家心里都犯了嘀咕。

若犯人不是张麻子，那就只剩下主动报官的孙氏和已经身死的孙掌柜。

见陆宇不说话，何大壮咧嘴笑道：“若是孙氏心里有鬼，那她为何要报官？依陆先生所见，难不成孙掌柜是自杀？”

陆宇瞥了何大壮一眼，“孙掌柜定然不是自杀，但总不会有贼人会蠢到杀人之后再自曝。”

在陆宇眼中，张麻子和孙氏的嫌疑都不小。

问完张麻子，陆宇又转头看向孙氏。

‘假如是孙氏……那她为何要毒杀孙掌柜？又怎么制造出孙掌柜清晨时还活着的假象？’

按照何大壮所说，若是孙掌柜平日里与人无冤无仇，那杀人动机也没法解释。

陆宇收回念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给我半刻钟。”

想要快速破局，最好的方法便是仰仗实验室。

下一秒，熟悉的实验室出现在四周，不同的是，上次足有四个病床，这次只剩一张，上面孤零零地躺着孙掌柜。

陆宇知道自己时间紧迫，顾不得镜面上提醒他领取奖励的字样，戴上手套便开始解剖孙掌柜的尸身。

采集样本、逐一化验。

在无影灯下面，陆宇忘记了时间。

直到半片细碎的食物残渣被他从孙掌柜的尸身中取出，陆宇如获至宝，将样本放到显微镜的玻片上。

“终于找到了。”

陆宇举着玻片上的肉渣，如释重负。

这便是凶犯的杀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