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陆玉凤也听到了衙役的话,凤眸中透着煞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怕什么来什么,好不容易让自己夫君走出那种成天躺在穿上长吁短叹的等死日子,现在谁敢说陆宇的不是?
衙役缩了缩脖子,心虚地将目光移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陆玉凤能当上这个捕快,可不是靠着陆长风捕头的身份,而是她自己真刀真枪打出来的。
陆宇拦了一下她,笑道:“没看出我娘子还有几分官威嘛。”
“谁让他们说你的不是。”陆玉凤俏脸一红,声音都小了许多。
二人说话间已经穿过院子,经过那颗歪脖子老槐树到了案发现场。
棺材铺子不大,从外面看与旁边的房子一模一样,外面是个小院,叠放着不少花圈、纸人,内里大堂中则是整齐地摆放着两排黑漆棺材,夹缝里则是寿衣纸钱。
一个跟陆玉凤同样打扮的黑脸捕快正蹲在地上,用毛巾捂住口鼻检查死具无头尸体。
陆玉凤贴心地从怀里拿出一块白布递给陆宇,上面还透着淡淡地女儿香,“这是老乔,夫君你用白帕捂住口鼻,小心得病疫尸瘟。”
“陆捕头,这便是你夫君,果然一表人才,只是读书人身子弱,还是出去微妙,免得染上病疫。”黑脸捕快人长的凶横,心肠却不坏。
老乔在场,帮忙查案是其次,主要还是有个见证,若是真发现线索,不至于埋没。
陆宇不在乎老乔怎么说,反倒摆摆手道:“多谢乔捕快好意,只是我闲来无事在家也只是当个米虫,不如跟着玉凤出来长长见识。”
老乔看了一眼陆宇,又见陆玉凤没说什么,也不多劝。
“刘老实一家平日来与人为善不假,从棺材铺的摆放看,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便排除了仇杀,家中钱银也不曾失窃,也定然不是谋财害命。
怪的是作案者手法老辣,应是左手使刀将刘老实一家人的头颅全部斩下,切口平整定然是位高手,这等高人根本不会平白无辜去杀一个棺材铺老板。”
说罢,老乔脚步一顿,不在围着尸体踱步。
他陡然转头,目光正落在屋外那颗歪脖子老槐树上,褶皱粗糙的树皮上一只鲜红的血手印醒目刺眼。
“综上所述,理当是鬼神索命!”
鬼神索命?
陆宇皱起了眉头,再看向陆玉凤,后者同样不愿意相信这种说法。
无端端的死了一家四口,就是破不了案子,也不该推说是鬼神索命这等荒谬的借口才是。
老乔见他们不信,只得压低声音,“陆捕快,我知道你破案心切,现如今急的可不光是你一人,若是再没有定论,清吏司郎中就要到了,井县尊怪罪下来恐怕不是挨板子的事。”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便是老乔的意思。
哪怕这事不足以平民愤,至少算个说法,对井县令那边也有个交代。
至于清吏司郎中信不信,那便要看井县尊嘴上的本事还有荷包里的银两够不够多了。
老乔当差这么多年,也是老油条,平日里与陆长风交情还不错,这才愿意支招。
确实,若是真的破不了案,鬼神之说也算是个交代没错。
朝廷里这等案子,多的数不胜数,多陆玉凤一个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