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听着他们的恭祝声,心中虽欢喜,但他们好像记得,自己听见的不是自己儿子步高节的名字,而是他们最为讨厌的名字步青甲。
不相信。
也绝不相信步青甲能强得过自己的儿子。
步八达向着众人拱了拱手回了礼,转而向着刚才说话的衙差恭敬的询问道:“衙差小兄弟,喜报不是我儿步高节的吗?”
几名衙差也有些不明情况。
但步八达询问了,他到是大大方方的把喜报摊了开来,“青州步家步青甲步公子高中举人,夺得丙申年江南省乡试解元头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儿步高节才是举人,以我儿步高节的才华,怎么会胜不过他步青甲。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这是真的,喜报是假的,喜报是假的。”步达八听完衙差的话后,脸上挂着一股疯状,当场‘发作’。
其妻李玟见自己丈夫如疯魔状了,赶紧抹泪,“他爹,你可别吓我啊,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活啊。”
一众前来恭贺之人,发现自己恭贺的对像错了,立马转向步四通来。
话依然是之前的话,只不过换了个人罢了。
至于步八达,谁又会在意他如何。
趋炎附势之辈,基本都如此的。
而此刻。
本以为自己儿子再次无望乡试的步四通夫妇二人,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接受着众人的恭贺。
反观步青甲。
听到是自己中了举人之后,心中好似有一个铁砣落了地,同时,心中也向着或许已经离开了江南省的李仲行了一礼。
受了一众人的恭贺后,步青甲在其母亲的催促之下,接过了喜报,“辛苦几位了。”
“不辛苦,不辛苦。”五位衙差搓着手,好似在等着什么。
步青甲有些尴尬。
这里是步家,而自己昨日已被赶出了步家,就连自己父母,也因为自己的原因,从大宅搬离,去了小宅居住。
衙差的赏钱,当下是拿不出来的,只得略挂尴尬道:“几位辛苦,还请几位稍待,待我回家拿些赏钱来。”
“何需如此麻烦。阿四,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出来,给几位一路辛苦的衙差。”步年丰此时好像回转了过来,赶紧出声。
步四通夫妇看向自己的父亲,眼中多了些期望。
可是,步青甲心中却是笑了,也出声道:“祖父不必了。昨日我步青甲已是被祖父赶出了步家,那我亦非步家之人,这赏钱理该我自己出。”
“甲儿。”步四通夫妇二人同时出声。
步青甲看向知己父母,略略歉疚道:“爹,娘,这事也无须瞒着大家。我步青甲在林州得罪了青州知府,主家这边容不得我步青甲,也容不得我一家人。况且,昨日我们一家已是被赶出了步家主宅,去了小宅居住,这本就是事实。再者,我步青甲也仅仅只是中了举人罢了,这事与着本家说来也并无关系了,所以,这赏钱理该我步青甲出才对。”
步青甲这话一出,一众乡绅富户,皆是看向步年丰。
步年丰此刻,那老脸尴尬难堪得已是不行,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心中后悔,同时也对步青甲很是不爽。
家事对外人道,而且还顶撞他这个祖父,如此不顾自己这个祖父颜面,步丰年双眼怒瞪步青甲,“小畜牲,别以为你中了举,就不姓步了。”
步青甲又笑了。
“呵呵,爹娘,即然祖父也和二叔一样,觉得我是个小畜牲,那我们又何必在此受辱。”步青甲一点都不在意步年丰,眼睛却是在寻找步八达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