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舒典不由叹了口气。

老爷子很善良。

确实，老爷子大概就怕他这当外孙的直接变卖房产跑路，坑了那些在中餐厅内工作的员工吧？

一时间，范团有些头疼。

在他眼中。

这两处餐厅哪怕所处的地段再好，也是烫手的山芋。

别的不说，物业费算不算钱？给员工们开出的工资算不算钱？原材料、水电费以及店面的装修算不算钱？目前这两家中餐厅的老板已从老爷子变成了他，既不让卖也不让租，还不能挪作他用。

“唉！”

范舒典长叹了口气。

“走吧，看你这长吁短叹的样子，大概也没有心思吃饭了。”布莱克笑了笑，“对了，刚刚有专人送来了一封明天上午的，米切尔市长追悼会的邀请函。如果明天上午没有什么安排，我建议方便的话，可以去一下。”

“呵，强占了教堂不说，还发来邀请函？”范舒典冷笑道，“这算什么？杀人诛心？”

布莱克一愣。

反应过来后，也明白是范舒典误会了。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布莱克苦笑着解释道，“老爷子对哥谭的慈善事业贡献很大，发来的邀请函来自于韦恩基金会。怎么说呢，如今你的身份也算得上是哥谭上层阶级的一员了，去看看对你没有坏处。”

范舒典表情稍霁。

“不去，去了也是恶心自己。”范舒典不屑道，“另外我算哪门子的上层阶级，哥谭这鬼地方我是真不想多呆了，等解决了老爷子的事情，我去纽约看看吧。”

布莱克叹了口气。

“也好，离开哥谭对你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布莱克拿起车钥匙，换好衣服已准备出门了，“就算你离开了哥谭，放心就好，这边的中餐厅我可以帮你盯着，后面的话，你是准备回东国还是留在纽约读书？”

范舒典一边穿着毛呢外套，一边跟在布莱克身后出了门。

寒风袭来。

范舒典下意识紧了紧衣服。

“先把狙杀老爷子的凶手找到，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范舒典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一切顺利的话，可能先回一趟东国吧，虽说我是交换生。唉，也说不准，没准我就留在曼哈顿的中餐厅，成为一名中餐主厨了呢？”

布莱克耸了耸肩。

“你对哥谭市确实也有够嫌弃的了。”

“不然呢？”范舒典没有掩盖他对哥谭市的厌恶，“我不是大哥你这样有理想与追求的人，也不是老爷子这样固执的人，我只想要身边人过得不错就够了。”

“不错的追求。”布莱克笑道。

两人再次坐上猛禽，布莱克发动引擎，朝着哥谭市中心驶去。

望着两侧白茫茫的雪景。

“唔，布莱克，说实话，我挺反对你成为条子的。”范舒典幽幽道，“承受着巨大的危险，收入也就那样，风险与收益的比例简直低到发指。明明你的学历可以舒舒服服的蹲在办公室，偏偏却要冲锋在哥谭的一线。”

布莱克静静听着。

笑了笑。

也并未反驳。

“或许，我就是贱吧。”说完之后，布莱克的表情突然严肃下来，“范，你知道吗，现在我突然希望你离开哥谭，就你目前的心理状态，我怕哪天会亲手逮捕你。”

范舒典耸耸肩。

确实，再继续留在哥谭，说不好他真的要背上几条命债了。

倒不是说要去违法犯罪。

抛开哥谭这鬼地方总会有不开眼的找事不说，一旦蝙蝠侠帮他找到狙杀老爷子的凶手，哪怕付出的是与布鲁斯·韦恩翻脸的代价，范舒典也并不准备留下凶手的性命。

血债必须血偿。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再说了。

不动用私刑。

难不成，去指望哥谭市的法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