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司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身上的脏污还没有来得及清理,黏糊糊的结在皮肤上,混合着一些不知道哪里弄到的细小伤口,浑身上下又痛又痒。
周遭已经不是昨天的俘虏营,而是一个用灰色石块搭建起来的石屋。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具。墙上挂着不知名异兽的皮毛,还有一些好像用骨头或者贝壳做成的装饰品。
到处收拾的很干净,只是没有什么生活气息。
司月一身脏污的就躺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有些嫌弃自己。
她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以为会摸到一手血,结果竟然没有摸到任何的伤口。
可昨天的疼痛和无力感,明明那么真实……
还有紫叶,不知道……
“醒了?”男人的声音把司月从深思中拉回现实,低沉沙哑,“我去给你拿吃的。”
枫凌逆着光站在门口,门外散射进来的光影把他的身影勾勒的更加高大。
“呃,我还不饿……”
“咕咕——”
肚子十分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一下子就揭穿了司月的“谎言”。
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肚子,“我是有点饿了,不过……我想先去洗个澡。对了,昨天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雌性,她怎么样了?”
“如果你想要洗澡,角落里有水缸。河边太危险,你不要乱跑。”
枫凌指向屋子角落里的水缸,顿了顿才说,“你放心,我们部落不会虐待俘虏。只要她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不会有事。”
司月心下明了,这是不打算告诉她同伴的去向了。
同时这些话应该也是在敲打她,让她也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司月只能顺从,乖乖的先去洗澡。
枫凌转身出了门,大概是去给她找吃的了。
……
洗出三盆污水,司月总算是把身上洗干净——至少看得出皮肤的肤色和毛孔了。
身上的兽皮裙也脏了,她顺手也给洗干净晾起来,暂时裹着床上的兽皮毯对付一下。
她侧着身坐在床上擦头发,海藻一样的长发从一侧的肩膀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的五官,隐约可以看见挺拔的鼻尖和樱粉色的嘴唇。
岁月静好,大抵如是。
枫凌带着烤肉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被治愈的画面。
他突然觉得,有个“麻烦”的雌性在家里,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过来。”枫凌把手上的烤肉放在桌上,朝司月招手。
他之所以觉得雌性麻烦,就是因为她们太脆弱了。
比如吃饭这一项,他一个人的时候可以随便对付,甚至吃生肉也没关系,但雌性必须要吃熟肉,否则就会生病。
“来啦来啦!”司月把头发松松的挽起来,裹着兽皮毯来到了桌边。
她正满怀期待的打算开饭,结果在看到一整块半生不熟的烤肉之后,硬生生收回了手,“这……确定是给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