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看苏师妹的唇语,好像这小师叔下山是其有些事务要处理,许是路上耽搁了吧......”
“这你也信?他一个新弟子,怎么第二天就跑下山去了?”
“入门第二天就有事?哪有这种道理,你没看到刚刚李掌门都动怒了吗,肯定是借口故意不来,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荒唐事情。”
“我听说,清晨山门处起过一场争斗,说不定就是这小师叔想偷偷溜下山去,结果不小心被副掌门给抓到,然后耿耿于怀,故意不回来,给副掌门脸色看呢。”
“他不回来就不回来呗,现在这叫什么事儿,怎么还要让咱们干干等这他一人呢?”
“哼,这小师叔的谱倒是摆得大,副掌门和一众长老都得陪着我们等他。”
下面的弟子们有的心浮气躁,眼见时日渐过,副掌门迟迟不出来,白白耽误着自己的练气修行,便把怨气都撒到了王麟头上。
他们又不敢当面说李甫阁的坏话,只能一边站着聚气运法,一边分出些微心神,和同门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前方闭目凝神的年长弟子们,听他们在后面胡言乱语,不免退出了清净无思、站卧皆可为修炼的入定状态,暗暗向后方发出些神识,呵斥道:
“你们怎地站在山门里,便可知晓山下事,也忒不腰疼了些?一干事务,自有掌门长老处置,何须你我操心?还不快快收心,抓住闲暇时机,好生修炼?”
“何师兄所言甚是,你们一个二个嘴里埋怨着久不开场,白白误了你等练气,心里却无一丝勤勉专心的念头,练气之余还要分出心神嚼这舌根,活该你们修为进境缓慢。”
“你们这哪里是在点评那小师叔的不是,分明是在抱怨门中长辈的怠慢!你们当天上殿中的掌门长老都瞧不见你们的喉舌吗?也不怕嚼烂了你们的舌根!”
纯阳宫到底是玄门正宗,门内的修士大多都是修道心性,数十个里都难出一个心性扭曲,做事极端的不良之人。
众人皆是闭目运功,只有不过数人在此用传音、神识念力饶舌腹诽,被入门更早的几位师兄师姐一顿教训,立刻讪讪低下头去,再不敢多言。
下面略有吵闹,但端坐在云上的众长老,却都神怡语静,没有妄言多辞,默默运转着法力,隔空支援着殿中的李甫阁。
能升任长老,资历够得上二代门徒的,都是元婴化神的千年修士。
数千年的阅历,不仅让他们波澜无惊,而且还凭着各自的见识眼力,已然在心底大致猜测出了之前钟响的具体所指。
他们一个个都明白了此次所为何来,纷纷运出法力,加持于殿中的须弥玉山之上。
李甫阁集众人之力,盘坐在殿中,缓慢祭炼着眼前这块脑袋大小的玉质山峦。
众人稳如泰山,仿佛开山采石一般,将法力化作斧钺剑锤,维持着对玉山的切凿分割。
玉山不过两掌大小,重量却与一座真正的名山大川似得,沉得惊人,通体碧光莹莹,气息如青天般深邃古朴,浩垠长存。
这小巧玲珑的玉山之内,仿佛封存着什么惊世大秘、绝世宝材。
即使一干元婴、化神的剑修之力加诸其上,山峰主体处却纹丝不动,被这百种凛然剑气划过,也只不过掉下来些许碎石浮末而已。
众多边角碎料落下,聚成流带星环,漂浮在玉山四周,更显得这玉山缥缈神秘,上合金刚之质,下应缥缈仙意。
李甫阁面色死沉,一边全力祭炼着眼前玉山,一边心中默默倒数着一刻的时间。
等到一刻之时已到,众人见副掌门瞬间起身,左手托着环浮玉山,走出大殿,开口道:
“纯阳钟已响一刻有余,除云游在外的三人,金丹期以下弟子仅缺一人未来,免去此人后续一应事宜的参与资格,令其回山后面壁思过,不可参与之后的门中大比。
“现在,我代掌门宣布要事,众弟子凝神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