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国公当即符合道：“对！燕王妃去忙吧！我和高炽说会话！”

他说着还笑了笑，扯动满脸伤疤，略显狰狞。

徐妙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老头还会笑？他什么时候和朱高炽这么熟络的？我怎么不知道！

徐妙云比妹妹还要懵，但人家都逐客了，她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给我把朱高煦和朱高燧找来，我有事问他们！”徐妙云对跟她出来的徐妙锦说道。

……

颍国公拉着朱高炽走入大厅，见没有外人，放得更开了。

“老头，你那俩儿子还在外面呢！”

“让他们跪着！”

“这多不合适……”

“祸是他们闯的，要不是你，我们全家脑袋估计都搬家了！”

“这话言重了！都是皇恩典！”

“你爷爷我还不清楚！那天我回府就等着他下旨抄家呢！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你帮我说的好话。”颍国公说着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这位满身伤痕的大明战神，就这样拉着朱高炽的手啜泣起来。

“我只是说了句公道话而已！老头，你这哭相可不咋地，回头我说出去，你那俩儿子估计要找我拼命。”

“他们敢！”颍国公破涕为笑，抹了把脸，立刻恢复原来的样子。

“我后来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直到傅忠说要来登门谢恩，我才反应过来。哎……这事儿牵扯太多，远不像我看到的那么简单……”

“那是当然！其实你不用感谢我！那天我本来是想去抄你全家的！”朱高炽毫不客气地说道。

“哦？那为什么改了主意？”颍国公瞪着大眼珠子看着他道。

“我去的时候傅春已经被你揍了！这就证明你行的端坐得正！你是大英雄，我当然要替你说话了！”

颍国公背后生出冷汗，试探地问道：“那天我要是没有揍傅春……”

“我去了你就得揍！”

“我要是还不揍呢？”

“傅春的命就没了！”

颍国公不服：“我要是连你一起揍呢？”

“那就没颍国公府了！”

朱高炽底气十足，颍国公冷汗直冒。

“谢燕王子不杀之恩！”

“得！又来了！”

“高炽，接下来……求你给我指条明路。”

朱高炽盯着他半天才开口：“真想听我的？”

颍国公点点头。

“去云南！”

“你不是开玩笑吧！老夫征战云南时血流成河，我再去云南……”

朱高炽静静地看着他：“不但要去云南，还要永远不能带兵。”

颍国公不再说话，半晌后才起身：“燕王子大恩，粉身碎骨难报其万一。”

朱高炽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颍国公忽然哈哈大笑，似是放下所有：“老夫征战天下，从来没想过能活到今天！老夫赚了！”

看着他大笑着离开，朱高炽心生不忍：“老头，别着急，没有转机再走这一步，来得及！”

颍国公回头，郑重点点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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