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这位徐凌长老会不屑，而是自己根本就到不了这位徐长老的近前。

回到自己的住处，方途认真的消化着徐凌的每一句话，不知不觉，竟然已是繁星点点。

方途轻叹一声，和衣而睡。

迷迷糊糊中，方途看到一个人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不对，那人根本没有移动，而是自己的视角，距离此人越来越近。

而此时周围的环境，就如同白天在讲武堂内一般，只是此地已经没有了数百上千的外门弟子，仅有站在讲武堂上，面露些许迷惑的徐凌大长老。

方途看清是徐凌之后，心中一颤，立即行礼，却在躬身的一瞬间，看到自己的双腿竟然一片模糊……

不对……是自己的双腿正在……逐渐显现而出！

方途的瞳孔如同地震一般，目光微移，看到自己抱拳行礼的双手，也正在此时，缓缓显现而出。

这，这……

方途脑中一片空白。

“阁下擅闯云初圣地，意欲何为？”

徐凌大长老声若洪钟，猛然间传入方途耳中，方途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了徐凌。

只见这位往日间始终保持云淡风轻的圣地大长老，此时却面容肃穆，衣袍无风自动，一道道元力匹练正从其体内凝聚而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大长老，弟子方途，外门弟子方途……”

看到徐凌如此模样，方途连忙拱手回话，生怕这位大长老一言不合对自己出手，那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外门弟子？道友，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听到徐凌的回答，方途暗道一声坏了，这位堂堂的圣宗大长老，又岂会记得自己……

方途正欲再度开口，却只听到一声闷雷在耳边炸响，方途抬头的瞬间，却见徐凌如同瞬移般来到了自己身前，一双手掌凝聚了恐怖至极的元力，毫无保留的攻向自己。

方途骇然，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在这刹那间，方途似乎感觉一切都变得极慢，就连徐凌气势磅礴，向自己挥来的双掌，似乎都变得慢了起来。

“常言道，人在死亡的一瞬间，会感觉时间变得格外漫长，便是这种感觉吗……”

方途回想自己失败的过往，一次次的苦修的辛酸，最终不仅没有迎来一点点转机，甚至就要在此刻，不明不白的命丧圣宗大长老之手……

一时之间，方途一直以来的不甘转变成了一股恨意，一股恨命运不公的心绪升腾而起。

恨意，让方途此时哪怕面对这高高在上的圣宗大长老，竟然也忘却了胆怯。

方途握紧拳指，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向着大长老挥来的双掌砸去。

“轰！”

轰鸣声炸响，方途看着瞬间崩碎的大长老，血红的双眸缓缓恢复正常。

半响之后，方途才确定，自己没有死，甚至……自己的一拳，竟然彻底轰杀了这位圣宗大长老。

“这……是梦吗？怎么会有如此离奇的……梦。”

正在方途极为疑惑之际，一段段无比真实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之中。

那是，圣宗大长老徐凌的记忆。

不过这些记忆极为碎片化，并且应当是这位圣宗大长老幼年刚刚接触修行的记忆。

在这些碎片化的记忆中，方途看到了这位大长老颇为坎坷的经历。

这位如今地位显赫的圣宗大长老，竟然在幼年之时，也曾遇到修行困境，在接触修炼的第九年，才堪堪突破到了塑灵境。

并且在这九年的修行之中，遭受了诸多不平待遇，同门欺凌之事并不少，或许仅仅只是因为那时的徐凌，有些过于木讷。

“在一个人成功之前，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尊严。”这一句话，是徐凌幼年心中用来勉励自己的话。

……

【记忆探索：1/100】

【好感：1/100】

方途睁开双眼，看着脑中出现的莫名信息，深吸一口气。

到了这个时候，方途才确定，之前发生的一切，真的是一个梦，然而却也并非只是一个梦。

记忆探索，当然指对大长老徐凌的记忆探索，而这千分之一的记忆，除了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圣宗大长老有了一些无足轻重的了解，似乎并不能解决自己现今的困境。

不过……除了记忆，当然还有徐凌幼年九年修炼的心得和体会。

至于这好感，方途有些迷惑，回想整个梦中的过程，似乎这位大长老不可能对自己产生好感。

而方途也深切的明白，以自己在这圣宗外门的十年庸碌经历，也根本不可能让这位徐凌对自己产生过好感，甚至理当就对自己毫无印象。

云初圣地外门弟子过万，自己的情况，方途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