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进入了二月。
江西已经复苏。
小溪潺潺,青草冒芽。
农夫早早的备耕备产。
在个别地区,已有农人赶着耕牛下田犁地。
南阳此时积雪融化,一切都生机勃勃。
朱温与李克用在洛阳展开了大战。
李裕却坐山观虎斗,不参与战事,两边都不得罪。
却说李裕在南阳周边各县走访,查看农田的准备情况。
来到了一处农庄。
迎面遇见一农人,年轻力壮,肩头一前一后搭着两把钁头。
看样子就是新打造的,上面还有火烧的痕迹。
“这位大哥,可是这庄子的人啊?”
李裕笑呵呵的问道。
“是啊。”
那人停下脚步,仔细打量李裕,而后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
“哎呀,原来是你呀!”
“怎么,你识的我?”
李裕心里暗喜,自己的知名度如此之高,看样子自己治理下的南阳还是记得我的!
“嘿嘿,你不就是在河工上质疑德王的小子么!”
“啊?”
李裕被此话搞懵了,回忆了一阵,这才想起,那年自己去河工就是遇到了此人。
“误会啊,大哥。”
李裕赶紧解释。
那人一摇手,大度的说道:“不碍事,我相信你应该对德王有了新认识。”
“德王除了安置你生活之外,还给了你啥好处?”
“好处?那就多了!”
那人骄傲的说道。
“德王给了我媳妇儿!”
“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今年正月,我把柳小娘娶回家了。”
“……”
此时,一幢茅草屋的小院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探出一个脑袋来。
那青年看到就咧嘴一笑。
“小娘,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赶紧回去。”
“癞头哥,我看你没回来,就出来看看,你果真回来了。”
那柳小娘一步跨出了院门,走到癞头面前,就要结果新打的钁头。
“别,被伸手,凉。”
“不碍事的,走了这么远的路,累了吧?!”
柳小娘看都没看一旁的李裕,眼里只有自己的相公。
李裕尴尬的咧咧嘴。
“这位是……”
癞头抓抓头发,想跟柳小娘介绍,却不知道李裕的姓名。
“我姓李。”
“这位是李相公。”
癞头顺着话说道。
“李相公。”
柳小娘赶紧施礼。
“李相公,来我庄有何事啊?”
老头这才想起问李裕来干嘛?
“我就是四处看看,想着来做些生意。”
“哦,是行商啊。”
“大哥,我能去家里喝点水吗?”
“可以,进来吧。”
李裕借河水为由,进到了流民的家中。
茅草房虽然简朴,可依然保暖。
小院不大,却拾掇的干干净净。
隔着一道低矮的栅栏,理由有三只大白鹅在里面鸣叫,似是饿了。
柳小娘先走进房中,烧起水来。
癞头则陪着李裕坐在屋里。
这是三间草房。
一间是灶房,做饭烧水的地方,一间是堂屋,接待客人。
一间里屋,这是他们的卧房。
房间里更是简朴,却有着生活气息。